周芸宁只说:“贱妾该死。”如今回过神来,心中暗想,终有一天,她是会坐上那个正室的位子,让尚锦的女儿来拜见她。
笑颜不解,听这语气,她家主子是在鼓励这个周姨娘往上爬吗?夫人为何离家?还不是因为这个周姨娘吗?怎么主子竟对她客气起来了?
二夫人讲情道:“周姨娘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太子妃暂且饶她则个。”
王宁柔微愕:“看来,二婶和周姨娘很熟稔?”
二夫人讪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周姨娘和我有些投机,她孤苦无依的,让人心里可怪可怜见的,如今又刚没了孩子……”
话还没说,周芸宁那里就嘤嘤哭了起来。
欧阳融睿嘴角抽了抽,要不要配合的这么……
二夫人自打嘴巴:“你看,我这张嘴啊,碧儿啊,快扶周姨娘回去歇着,多开导开导。”
碧儿扶着周芸宁起身,王宁柔见她发髻上的一支碧玉的簪子,笑问道:“周姨娘头上这只簪子看着很是华贵,像是个很有价值的,是姨娘的传家之物吗?”
周姨娘抬手抚上这只簪子,并不知王宁柔是何意,便回道:“这……是夫人赏的。”
王宁柔眼中带上冷笑,面上却不显,只道:“这簪子贵重得很,姨娘小心佩戴才是,这个时候还是朴素些的好,小少爷刚没了,姨娘打扮得太好……让人家笑话……”
周芸宁脸上一红,赶紧拔下那只簪子,藏进袖子里,矮身道:“谢太子妃娘娘提点。”
二夫人趁机道:“太子妃,大哥如今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您是不是也去劝一劝……”
王宁柔扬眉:“这件事柔儿也有耳闻,大约是父亲不放心母亲在外面,要搬过去一起住……俗谚道,子不言父过……母亲临盆在即,父亲这行为也无可厚非……二婶觉得柔儿应该去说什么?”
二夫人抿了抿唇,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凶手
王宁柔转身回去,笑颜赶紧追上,问:“娘娘,昨个儿捉住的那个贼可是要送官府吗?”
王宁柔沉下脸来道:“糊涂虫,送官府做什么?自己院子里的贼,还是……是要咱家的脸都丢尽了吗?”
“可是……七爷那里,娘娘怎么去说?”笑颜为难道。
欧阳融睿插嘴道:“实话实说就是了。”
王宁柔白了他一眼,转头对笑颜道:“私下处理了吧,还有,总得从嘴里撬出些东西来。”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一旁的周芸宁却是听得清楚。
碧儿看着眼前已经断了气的男人,不由得一阵心惊。后退一步,双手合十祈祷道:“不是我要你的命,都是周姨娘的意思,是她要你的命啊,你有什么怨气,别找上我啊。”
“都听到了吗?”王宁柔倚靠在那绑人的铁架子上,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愉柯。
他问:“我说了实话,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王宁柔平静道:“不能。”
愉柯不说话了。
王宁柔叹息一声:“如果是我,我不得好死,也必然不会让她活得痛快……恨呐。”
王肃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数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遭,也没有人劝阻,任由他发怒。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最终拂袖而去。
王昭言垂眸不言,从另一个桌子上拿过一只幸存的杯子,慢慢悠悠地喝着茶,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周芸宁彻夜未眠,心惊胆战,终究没有等到碧儿回来。等来的只有那日在王宁柔院门口见到的那个嬷嬷。
“你们要做什么?”周芸宁看着王宁柔一步步走向自己,不由得一阵心慌。
王宁柔勾唇道:“姨娘不要害怕,有个人相见姨娘呢。”
周芸宁后退了几步:“我不去。”
王宁柔笑道:“姨娘还不知道是谁呢,怎么就忙着拒绝?”
周芸宁脸色泛白,颤声道:“我要见大公子……我……我是你的庶母……”
“周姨娘紧张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还要见父亲?族里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了,周姨娘,跟我来吧。”王宁柔轻飘飘道,好像真的就是一件小事一般。
可是,那句“不是什么大事“从王宁柔嘴里冒出来,又是让周芸宁心头一颤。
见对方迟迟不肯动弹,王宁柔也不客气,直接一挥手,对身后的嬷嬷道:“请周姨娘到我院子里。”转头又对周芸宁道:“周姨娘不是还记挂着到我那里走走吗?”
周芸宁拒绝道:“不……我不要去……”愉柯失踪了,碧儿也没有回来,她就算是猜不到,也能感觉到某些不好的事情了……
周芸宁被带到了一件屋子里,光线比较暗,回想来时的路线,这里应该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或者说是……私牢,并且,这里大概已经不是王宁柔的院子了,在周芸宁的印象里,王宁柔的院子大概没有这么大……她们刚才可是绕了好远的,走了许多路。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余下周芸宁和王宁柔两个。
“周姨娘说说吧,嗯,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王宁柔笑着倒了一杯水,推到周芸宁跟前。
周芸宁自然是不喝,问道:“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王宁柔笑容不改:“没什么的,还记得那日昨日的时候,周姨娘可是要吵着进我的院子的,难道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