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沉默着,这时侯,不得不说话了。我叫住孙申山,说:“你先别走,听我说几句。”
孙申山乖乖的站住脚步,望着我直眨巴眼,以为我又要加价,脸色苦的像苦瓜。
我说:“老孙,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你和你儿媳妇,没有什么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儿子带人打我,捅我,都是你儿子的错,以后,你好好管你儿子,有什么事问清楚,别胡乱打人。”
孙申山连连点头:“我一定好好管教。”
我瞧了一眼孙伟,又对孙申山说:“你儿子捅我一刀,我本想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孙申山连忙说:“别,别,别报警……”我没理他,接着说下去:“我又一想,你儿子还年轻,要是被警察关几个月,说不定就把你儿子毁了。但我也不能白挨这一刀,别指望我很大方的就放过你们。我挨了这一刀,在医院花了两三千块钱。刀,我挨了,痛,我也忍了,但这个医药费,我不能自己掏,你必须拿出来。另外,我受了伤,总得休养几天不能干活,这个损失费,我不给你算了,你看一下,外面的十多个兄弟,都为这事,到现在还没吃饭,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的话说完,就静静的瞧着孙申山。我看到我这样说之后,李吉龙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也没有说什么。
孙申山一直眨巴着眼睛,体味我说的话,好像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搓着两只手,结结巴巴的说:“兄弟,兄弟,你是好人,是个好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用拿两万块钱出来?”
我淡淡的说:“我不是黑社会,不会敲诈你多余的钱,你也不是有钱的大款,咱们两边都算自认倒霉吧,我挨刀,你破财。钱,你不用拿两万出来,我再说一遍,我的医药费花了两三千,兄弟们忙乎到现在,还没吃饭。至于拿多少钱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孙申山想了想,说:“我出八千,你看行不,兄弟?三千块钱算是给你兄弟的医药费,两千块钱算是给兄弟们吃饭喝酒的钱,另外三千,算是我给你养伤期的误工费。”
我本来想要孙申山出五千块钱的,但他自己说出来八千,我不能再推了,如果再推,李吉龙会真的不高兴了。但我的医药费只花了一千,我说两三千,就已经是在说谎了,如果再多要,我就更心中不安了。
我并不是圣人,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更不是狡诈之徒。孙伟捅伤了我,我当然要他出医务费,但我不能再要他的误工费,这点伤,估计一星期就会好起来了,不是什么大伤。我的身体值钱的很,如果有人给我十万块钱要捅我一刀,我肯定不干,但既然被人捅了,我又不能要别人的三千块钱。我的身体没有价码,不是商品,拿三千块钱,我会于心不安。我的于心不安,不是大义凛然的不要孙伟家的钱,而是我不能用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成钱。
就在我犹豫的时侯,孙申山以后我又赚钱少了,所以才犹豫着不说话,他连忙又说:“兄弟,兄弟,你别生气,你要是赚少,我还是愿意出两万,只要你能把我们放走,你是个好人,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收这么多,我就出一万块钱,一万块钱,不多,也不少,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