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务成说:“用不完以后再用,瓷砖又不会像猪下水那样过期变质,还不占库,不用电,多好呀。”
王厂长想想也是,便认为这回曹务成总算为r联厂g了一回好事。
王厂长指挥着几辆卡车装瓷砖的当儿,曹务成又跑到矿长办公室和肖跃进说:“老同学,我好歹总g过几天矿工,我老爹又做着你们的矿党委书记,我赚谁的钱,也不能赚你们胜利矿的钱。不说你们现在困难了,就是不困难,这钱也不能赚。我完全是为了给你们帮忙,学一次雷锋。”
肖跃进说:“你曹务成学雷锋也好,不学雷锋也好,我都不管,我只要求你按合同办事,把余下的款子赶快打到我们的账上。”
曹务成连连说:“跃进哥,你放心,放宽一百八十个心,不就是那么点钱嘛,我在r联厂三号库里的30吨猪下水一卖掉,钱就来了。按两块钱一斤,4000块一吨算,不就是12万了么?不行,你就拉我的猪下水来改善工人生活。我这就给你立字据,好不好?”
肖跃进想到曹心立的叮嘱,对曹务成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便找r联厂王厂长问了一下。王厂长宁要瓷砖,不要那批马上要过保质期的猪肺、猪胰子,不想黄了这笔生意,便证实说,曹务成确有30吨猪下水存放在r联厂三号库。肖跃进才放了心,又和曹务成签下了以三号库猪下水做抵押的补充合同。
价值20多万元的瓷砖全拉完了,肖跃进才发现上了曹务成的当。
肖跃进原以为猪下水包括猪的五脏,开了三号库一看才知道,竟全是最不值钱的猪肺和猪胰子,气得差点没昏过去。
曹务成还振振有词地说:“跃进哥,你能说这不是猪下水么?猪胰子和猪肝不是一样的味么?猪肺也好呀,大补呀,最近我还出口一批到俄罗斯。俄罗斯国宴上都用,没准叶利钦总统都吃过。”
肖跃进恨恨地看着曹务成问:“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我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忍心坑我们?”
曹务成马上说:“好,好,这30吨猪下水你不要,我还是给你们钱。等我把猪下水出口给东欧哪个国家后,加上利息付钱给你,要人民币给人民币,要美元给美元,不过时间就难说了,也许得一年两载。”
肖跃进一把揪住曹务成的衣领:“我揍死你这个孬种!”
曹务成一点都不怕,竟还笑道:“跃进哥,你真要揍了我,咱这笔账就算结清了,你只怕连这批猪下水都落不下。我欠人家平川电扇厂18万还一分没还呢,就是拿猪屎去抵账,人家都要。三角债嘛,全国x的问题,我们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跃进哥?”
肖跃进冷静下来,松开了曹务成。
曹务成整了整衣领,才又说:“这就对了嘛,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不能动不动就来粗的。说心里话,跃进哥,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我对你还算讲良心的,好歹总给了你们30吨r类产品,也是你们很需要的产品。工人弟兄们要补一补呀,要不,社会主义的优越x咋体现呢?”
肖跃进说:“你少扯淡,4000元一吨卖冻猪肺给我们是不行的。”
曹务成说:“那你说多少钱一吨?”
肖跃进说:“最多2000元一吨。”
曹务成当即大叫起来:“跃进哥,我看你不如杀了我吧!2000元一吨我不亏死了?至少也得3000元一吨。”
肖跃进说:“不行咱就打官司。”
曹务成说:“打官司你准输,我们是有合同的。”
肖跃进没办法了,只得说:“2500元一吨,我认栽。”
曹务成想了好半天才说:“好,好,看在咱多年老同学的份上,就给你们按2500元一吨算账了,余款三个月内全给你清,这够意思了吧?跃进哥!”
肖跃进哼了一声:“你别喊我跃进哥,你喊我孙子吧!”
说这话的时候,肖跃进的心里凉透了,那时他就知道,这一回他是在劫难逃了,也许还包括他的改革计划。不过,和老书记曹心立闹翻他可真没想到,也没想到河西村的庄群义会在这个时候把乡矿联采的计划提出来。
庄群义进门后,曹心立还在火头上,黑着脸不做声。
肖跃进也憋着一肚子气,可又不便当着庄群义的面再吵,便强做笑脸和庄群义闲扯。
庄群义开初没提联采的事,只问:“咋的,二位又碰上麻烦了?”
肖跃进苦笑着说:“庄书记,你放心,就是碰上再大的麻烦,我们也不会向你们借钱了。早先借的那60万,我和曹书记想起来就是心事。”
庄群义摆了摆手说:“我今r是来看曹书记的,不是来要账的,肖矿长提那碴g啥?!”
肖跃进说:“你不提,是你仁义;我不提,就是装蒜了。”
庄群义笑着说:“你就是提,也还是装蒜。光提就是没钱还,你还不如不提呢,省得让我也跟你一起烦心。”
肖跃进叹了口气说:“庄书记,我和你说实话,不但你们河西村的钱我们一时还不了,这回,还得由曹市长作担保,再向河东田大道借50万呢。”
曹心立这才闷闷地说:“这个田强盗只怕靠不住!答应借钱都一个多星期了,连他的鬼影子都没见到,矿上一去人找他,他就躲。”
庄群义看着曹心立笑道:“这就把你曹老哥愁病了,是不是?”
曹心立说:“可不是么?!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