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把炸弹小心翼翼地装进棕s的公事包。有个下士便进来催促。弗雷恩德也在厅内朝他们喊道:“快点,施道芬堡!首长在等我们哪。”
施道芬堡出来后,弗雷恩德便要帮上校提那个棕s公事包。施道芬堡婉言谢绝。接着,两人便沿一条小路朝会议所在地的兵营走去。他们边走边聊,来到了通往“安全圈”的检查站。快到目的地时,弗雷恩德再次提出帮他减轻负担。这次,他接受了,还提出个要求:“请安排我尽量靠近元首就座好吗?这样我才听得清”他的耳朵有毛病。
凯特尔不耐烦地等候在门廊里。会议已经开始了。他领着他们,走过中央走廊,从电话室前走过,由一双扇门进入会议室。会议室有10扇左右的窗户,由于午间天气炎热,它们全敞开着。室内放一张橡木长桌,平常供看地图用的。桌板很厚,由两个大支架支撑着。参加会议的人们站立在这张长桌的周围,只有希特勒一人坐着。他坐在桌子中间,背对着门。地图上放着一副眼镜。当站在他右边的阿道夫·豪辛格将军y郁地宣读一份关于东线的战报时,希特勒在玩弄放大镜。希特勒看了看新来者,对他们的敬礼表示感谢。施道芬堡缓步走到豪辛格的另一边,把棕s公事包往尽可能靠近希特勒的地方随便一放,公事包靠大橡木桌的支架内侧立着,离元首只有6英尺远。当时的时间是12时37分,再过5分钟炸弹就会爆炸。趁其他人对豪辛格讲失败的故事听得入神之际,施道芬堡便偷偷溜了出去,居然未被人发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走廊,出了大楼。
豪辛格也是反希特勒分子,但属外围组织,对这次爆炸计划一无所知。施道芬堡进来时,他是看见了他的,却未想到马上就要出事,因为密谋者曾答应,下次谋杀时会预先通知他。然而,当施道芬堡把棕s的公事包放在桌下时,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能会出事!”
由于希特勒正全神贯注,豪辛格多少受他的影响,所以,他的念头立刻便消失了。他的副官探身看地图,却受到那个公事包的阻碍。他用脚去挪动它,挪不动,便弯下身去,把公事包移到支架的外侧。这一移动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却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海军上将曾卡梅尔走到窗前,因为那里的空气好些。他坐在窗台上,心里正拿不定主意:墨索里尼下午就要来访,是否偷偷溜出去把最好的裤子换上?那时是12时41分。元首远远地探出身子看地图,正看得入神。豪辛格正在说着“除非将集团军最后从贝帕斯湖撤离,否则,灾难……”
12时42分整,震耳欲聋的响声把他的声音全淹没了。火焰猛然上窜;玻璃碎片、木头和灰泥如雨点般打下来。室内浓烟滚滚。在爆炸前的片刻,普卡梅尔觉得肌r奇怪地痉挛了一下。倒下去时,他看见了窗台下的暖气片,便想:“我的上帝,暖气爆炸了!”
但他马上醒悟到,不对,现在是夏天,也许这是在工地上做工的外国劳工搞的鬼。他虽然头昏目眩,却也觉得,最好还是呆在地板上。接着,他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火!”
他于是便向门口冲去。门板已平躺在地板上,他便跃身跳了过去。他突然问自己:其他人在哪儿呀?想着,便折身回去寻找元首。就在这时,希特勒与凯特尔一起出来了。
元首的脸被烟灰弄黑了,裤子也被炸得破碎不堪。两人都满身是土和木屑。他们像梦游者似的打他跟前走过。这时,普卡梅尔才感到几乎无法呼吸,因为空气辛酸刺鼻,他跟着希特勒和凯特尔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去。一到外边,他一条腿的膝部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他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瞥见希特勒和凯特尔朝最高统帅部的地堡走去,后边还有人跟着,但不知是谁。
党卫军副官根舍连爆炸声都未听见。他的耳膜破裂了。他前额流着血,眉毛也被烧掉了。室内烟尘滚滚,看不见亮光;地板最少凸起了3英尺高。“元首在哪里?”
他想。军人的天x使他从一扇被炸碎的窗户爬了出来,急忙朝兵营的另一边走去。到那里后,正好赶上凯特尔和希特勒从里边出来。元首的裤子破烂不堪,头发乱成一团,身上却不见有血。根舍领着他沿小路走去时,希特勒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俄国飞机扔的炸弹?”
施道芬堡离开会议室后,便直奔设在48号地堡内的通讯联络办公室。他与菲尔基贝尔将军站在外边,等待炸弹爆炸。
他们尽量随便地j谈着。一名可令部的通讯官员前来报告说,施道芬堡的车子已准备好了;然后又提醒他,司令官等他吃午饭。施道芬堡说,这他知道,不过他得先回会议室去。就在这时,爆炸声响了。
“出了什么事?”
菲尔基灵尔喊了一声。通讯官不在意地解释说,大概是某种动物又踩响了一颗地雷。施道芬堡出尔反尔了:他说,他不回会议室去了,要直奔司令家去吃午饭。
他与菲尔基贝尔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