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里尼并不反对这个想法,发出了邀请。希特勒表面上推辞了一番后,接受了邀请。
这次历史x的会晤从一开始便注定要失败。据意大利新闻社驻柏林代表菲力波·波加诺说,墨索里尼的动机主要是想见见这位全欧都在议论的政治家。“希特勒是个头脑糊涂的笨蛋”他私下对波加诺说,“他脑子里塞满了政治和哲学的标签,且全是毫无条理的货s。我真不明白他为何要等这么久才把政权拿过来,为何要扮演丑角,搞什么竞选,搞什么合法掌权。真是荒唐!要不是向罗马进军,法西斯意大利就永远不会出现。我们是充满活力的,希特勒先生不外乎是个空谈家。”
由于这一轻蔑态度被传了出去,意大利报界倾巢而出,“看看这位畸形怪人希特勒。”
6月14r,当他在里多机场步出“容克”座机时,身穿毛哔叽服,外披旧军大衣的希特勒,看上去像个在作绝望挣扎的推销员。到机场迎接他的墨索里尼则穿一件黑衬衣,一双高筒马靴,还系了闪闪发光的金穗带,身后还有身穿整齐制服的意大利士兵。墨索里尼把胳膊往外一甩,行了个罗马式的欢迎礼。这一甩,刚劲有力,记者h·r·尼克博卡想,“他把手都甩掉了。”
希特勒胆怯地侧身出来,将手轻轻一抬,像表示歉意,又像行纳粹抬手礼致谢。很明显,墨索里尼的这一表演着实令他狼狈不堪。在y光照s下,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便笨拙地走下舷梯,与他的理想中人物握手。“他们离我不过3码远”尼克博卡写道,“他们的脸部表情让我着了迷。在不得不客套一番的下边。我在墨索里尼的眼中看到的是取笑的神情,希特勒眼中的是愤怒。”
当主人领他打那排军队前走过时,他的窘迫感并未减轻,他的举止就像小学生首次参加正式晚会一般。对那顶新软帽他简直不知如何处置。他先是脱帽向意大利国旗致敬,然后想戴上,却抓在右手中。与墨索里尼——此时他已开始j谈,讲的是怪腔怪调的德语——一起行进时,他把帽子来回倒手,好像它是个滚烫的马铃薯似的。
去威尼斯时还有一桩笑话。上游艇时,希特勒慌里慌张,谦让墨索里尼先上。但是,善于当主人的墨索里尼却拐到他身后去了,不断挥手让他过跳板,好像赶j入笼似的。在旅馆内,他从电梯里跳出来,低着头前行。“墨索里尼风度翩翩出来,他明白他是众目之的。他抬头挺胸,目光四s。他是意大利总理呀。”
一进房,希特勒便破口大骂他的几个顾问,为何竟让他穿便服来,说墨索里尼穿得如此出众。他心绪烦乱,首次与主人j谈时,又碰到一场灾难。墨索里尼主宰了会谈,内容是奥地利问题。他讲的是似通非通的德语,希特勒有时竟听不懂,而墨索里尼也误解了许多希特勒的奥地利德语。
次r,两人在圣马尔科广场检阅法西斯部队。两队士兵争论谁该从检阅台正前方走过。两队各不相让,同时前行。这时,乐队开始像猫叫春似的吹打起来。后来,他问他的新任副官弗里茨·魏德曼,这样的军队军事价值有多大。战时曾在希特勒所在兵团当过副官的魏德曼回答说,战斗力与游行毫无关系。“然而,这句话并未使希特勒产生什么印象。特别是就在那时,他往窗外瞧了瞧,发现有艘军舰,桅杆上挂的不是舰队的旗帜,而是水兵们的五花八门的衬衣和内k之类,令他目瞪口呆。”
只有傻瓜或喜剧大师才会把独裁者之间的最后一次会谈,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安排在里多高尔夫球场。“我注意到”被加诺回忆说,“希特勒不停地说话,且很激动。墨索里尼则在听着,一声不吭,脸有不悦之s。”
在长达两小时的会谈中,波加诺很少看见墨索里尼开口。“希特勒之唾沫横飞令他生厌。当晚,在正式招待会中间,他匆匆起身而去,离开了小湖,宣称他任何人都不见。”
希特勒被刺痛了。他明白,他不但遭到了墨索里尼的冷落,而且在外j上也遭他暗算。元首同意承认奥地利(他将它看作是帝国的一部分)完全独立,但他得到的却是墨索里尼对裁军问题并未作肯定支持的保证。这样,当外j部长牛赖特向各外国使团散发一份通知时,各外j官员都怀着好笑的心情读这份通知:“……帝国总理访问威尼斯时,受到了破格的热情接待,气氛和谐,公众对此印象尤深……
“希特勒与墨索里尼相处甚洽,私人间的同伴之情远甚于相互尊敬。
“会谈是详尽的,也是在融洽的气氛中进行的。双方谈到了由两种观念之亲密关系所产生的所有问题,达成了远期的协议。正式协议尚未草拟,因而尚未签订……”
外j部国务秘书恩斯特·冯·威茨萨克私下对一个瑞士外j官说,他“预见不到两人会更密切地合作”
第十二章 二次革命
——“所有革命都吞噬自己的儿女”—8(1)希特勒对削减冲锋队数量的保证是真心诚意的。多年来,冲锋队表现出来的独立x使他伤透了脑筋。近几个月来,冲锋队的司令官罗姆上尉又一直要求将他的手下,改编为部队。自然,军方是反对此举的。
希特勒知道,他生存下去的最好办法,是支持军方领导人,因为没有他们的全力支持,他是无法实现他的最终目标的。于是,他便宣布:“在我国,只有国防军才准许持有武器;冲锋队只负责对人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