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娘落难被救到十三出生,而后到十三长大读书,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都详尽记录了下来,洋洋洒洒有好几大张。
萧炎眉头紧锁,一页页翻看过去。
“公子。”传风低头,羞愧道,“当时时间紧,没往深里查,官府的文书上记载庄小姐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想到庄小姐的身世会——”他跪下来,“请公子责罚。”无论如何,出身娼门,这样的女子是配不得承恩侯府的。
萧炎没有出声,依旧沉默地看着,里面的事迹写得很仔细,仿若亲历,他能看到一个病弱的小小姑娘,渐渐长大,一个人挣扎着支撑着父亲和奶娘艰难生存,她进过赌坊,写过画本,卖过字打过杂,但似乎无碍于她长成一棵宝树,她温文有礼,读书上进,再向前一步就能改换门庭光宗耀祖,却——
而且,原来在他之前,如九斤刚刚开始生病的时候,玉人馆背后的某位夫人就曾想逼她入赘自家的傻儿子,如九斤誓死不从带着女儿出走玉人馆,生活彻底没有依傍,这才有后面的一切。唯一不同的,大抵就是这一次是她自己愿意的。
萧炎一向是看不上甚至鄙夷那些出卖自己肉身的男子的,但此刻他发现他竟厌恶不起来,甚至是有些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