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扳过胡小涂的肩,刷的一声单膝下跪,手里擎着个小盒子,“小涂,我现在只能买的起这个,不过你放心,三年之后我一定给你买一个漂亮的钻戒跟你求婚。小涂,原谅我好不好”
胡小涂终于破涕为笑,拿起那枚闪亮的白金戒指,套到自己手上,扭头冲着苏蜜扬了扬手,“喂,听见没,他将来娶的人是我,你没希望了。”
当年,为何但凡回忆,开起头来都要用当年。
再抬眼时,胡小涂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泪。她哭得无声无息,了无痕迹。就像她的初恋一样,来的悄然,走的也悄然,并且吝啬到连滩泥水都没给她留下。
她胡小涂当真是个傻子,竟然一.筋地等到三年后,眼巴巴盼着林嘉拿颗钻戒跟她求婚,结果却盼来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比起未来的锦衣玉食,我觉得你胡小涂.本就算个屁。
甩了甩头,胡小涂最后一次劝自己,林嘉都不要你了,你再这么要死要活你就真是个屁。
胡小涂从不讨喜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洗了把脸,直到.口不再剧烈起伏,她才扭头走出去。
胡小涂记忆力还算不错,至少能在雕梁画栋的繁复走廊里拐回自己的包厢,抬眼瞅了瞅房间号,没错,放心地推门而入。
“狐狸,我回来了”
胡小涂一只脚还留在门外,踏进去的另一只便触电一样,嗖的一下收回来。
良久,胡小涂不可置信地退到门外,再一次看清楚房间号。
真的没错。
再定睛,沙发里的男人,勾唇笑。
胡小涂的聪明大脑转得飞快,随即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彻悟表情,下一秒,悔恨之心漫过头顶。
她怎么就怜悯了一个牛郎。
这牛郎手里还把玩着胡小涂刚捐出去不久的大红毛线围巾,手指细长又干净,整个画面协调无比,在胡小涂看来却像是一只鸭在亵渎一件高雅艺术品。
胡小涂乜了一眼已被牛郎打发时间用的线团,没好气道,“这里原来那个女的呢”
牛郎耸耸肩,摊手,表情很无奈,意思很明显,还能去哪里
这让胡小涂很郁结。
明明是她一时脑热请苏蜜出来找俩牛郎玩玩,结果这妞儿不等自己回来,跟着另一个牛郎跑别处嗨了。
怎么着也得让她胡小涂先挑一挑啊,留给她一个连羽绒服都买不起的穷酸货,苏蜜这丫真不愧是个小狐狸.。
3
3、03 关于卖身 ...
胡小涂顿时落下几分情绪,转眼仔细看看沙发里跷二郎腿的牛郎,皮相俱佳,身材也够男人味儿,可惜啊可惜,不去当模特非要做牛郎,真是白瞎了。
如果换在某cbd的某写字楼里,这种男人将会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怀拥美人,环肥燕瘦,哪里犯得上来这种烟花之地出卖自己的色相和身体
胡小涂的真.情再一次暴露出来,她不禁对着眼前这花一样的男子唏嘘不已,生不逢时,时运不济,流年不利胡小涂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专属词汇挨个往牛郎身上安。
此刻的胡小涂,亦特别希望自己能像午夜剧场里演的那样,富家公子见到遁入红尘的良家女孩,大手一挥,说一句“你走吧”。
或者大手一挥,一沓银票拍上老鸨的脸,说一句“让她跟我走”。
只可惜胡小涂既没那么大的手,也没那么大的手笔。
说到底,这招牛郎的钱还戳进去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她没那么圣母,门槛费既然花了,就不能浪费,不然对不起党、国家和人民。
在心里略表对牛郎的同情之后,胡小涂一屁股挨着男人坐下来,脸一侧,淡笑,“你是卖艺还是卖身”
任以行被生生噎住,良久,他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你想要买什么”
与他外形很相称的磁.声音悠扬响起,胡小涂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再次感叹,真是命运弄人,当真白瞎了一个声色俱佳的美男子,委身风尘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过转念想,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他愿意出台,她愿意消费,这是完全对等的宾客关系,犯不上她这么圣母。
至于是让他卖艺还是卖身,她胡小涂当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高尚的卖艺行为。
一来,她还没有挫到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牛郎;二来,或者说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卖身的高额附加费她付不起。
胡小涂张了张嘴,鼓起勇气说了句,“卖身就不必了脱脱衣舞就行”
任以行的眸子瞬间凛到极点,不过胡小涂似乎.本没有注意到牛郎周身的低气压,继续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男人盯着胡小涂故作轻松的侧脸,突然计上心来,唇角也不经意地勾起。放下一直把玩的毛线围巾,任以行的身子朝胡小涂微侧,开始动手脱西装。
胡小涂咽了口口水,腿开始轻微打哆嗦,紧握起来的手心里满是汗。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更别说来看牛郎跳脱衣舞。
而刚才拖着苏蜜横冲直闯俨然夜店老手的她,分明就是被林嘉那厮给惹的怒火攻了心,一时脑热罢了。现在好了,牛郎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再下一步不就是脱裤子了到时候可让她这个大龄chù_nǚ脸往哪搁,眼睛往哪看
胡小涂心脏蹦蹦蹦地跳,对着男人的那边脸也红到耳.,可事已至此,她只有死扛到底了。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钱,刚才给前台多少小费啊,她胡小涂不能干这么丧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