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潜意识里——”
“不要再跟我胡扯什么我的潜意识。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黏y人。
“你自杀的愿望恐怕又会回来——也许就在今晚以前。”“随它去。”
黏y人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可那不是我提供给你的可怜的工作。”
“那是什么?”
“一个代替你妻子的女人。”
“你现在在充当一个——”
“一点也不。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灵上,这都很实际。你必须找到一个能够认可现在的你,爱现在的你的女人,要不然你就会死掉的。让我来想想。同时,你还要控制你自己。给我五个小时,你就呆在这儿。”
黏y人从房门底下慢慢流走,穿过裂缝,出了房门到了走廊。他传递到查克脑子里的话也变得渐渐远去,“作为一个进口商、买家和商人,我和各行各业的地球人都保持着联系……”然后,它消失了。
查克颤抖着点燃了一枝香烟,远远地离开窗子,远远地走开。他坐在老式的丹麦风格的沙发上,等待着。
对于黏y人慷慨的帮助应该做怎样的反应呢?他感到既愤怒又感动,而且,还有些困惑。黏y人真的能帮他吗?好像不可能。
他等了一个小时。
敲门声响了起来。这不可能是那个木卫三的家伙回来了,因为一个黏y人不会——也不能——敲门。查克站起来,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一个地球女郎站在门口。
第三章
尽管在美国星际健康与福利局无报酬的新工作干头万绪,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还是腾出了一些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事。她再次乘坐出租喷气机来到邦尼·亨特曼电视秀的制作人杰里1·费尔德在纽约第五大道的办公室。一周以前她给了他一大摞最新、也是查克最好的为中情局撰写的剧本,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他的丈夫,或者说是前夫,是否有机会得到这个工作。
杰里:杰辅尔德的简称。】
如果查克自己不能找一个更好的工作,她会替他找到的。那是她的责任,即使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因为至少在以后的一年里,他们要完全依靠查克的收入生活。
玛丽在楼顶的空地上下了飞机,由舷梯下到90层,来到玻璃门前,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等着玻璃门打开,走进了费尔德先生的外间办公室。他的接待员坐在那里——她很漂亮,浓妆艳抹,穿着一件十分紧身的蜘蛛丝质的套衫。玛丽有点讨厌这个女孩。仅仅因为胸罩已经不再时兴了,那么像她这样一个胸部突出的女孩必须迎合时尚吗?她这种情况实际是需要一个胸罩的。玛丽站在前台边,感到自己因为不满而脸色发红。还有什么人工茹头膨大术,那简直是太过头了。
“您有什么事?”接待小姐抬起头,从她那华丽而时髦的单片眼镜后看着玛丽问道。当她看到玛丽冷冰冰的表情时,她的茹头稍稍收缩了一些,好像是受到了惊吓,变的顺从了许多。
“我要见费尔德先生,我是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必须在纽约时间下午3点钟去特普兰的月球基地。”她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显得有力而带着命令的口吻——这个她拿手。
在接待小姐办理了一连串官僚式的手续后,玛丽被许可进入费尔德的办公室。
靠着那张仿橡木办公桌——真正的橡树已经灭绝十年了——杰里坐在录像投影仪旁,正忙着他的业务,“请稍等,里特斯道夫博士。”他指了指椅子。她坐下来,跷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枝烟。
在缩微电视荧屏上,邦尼·亨特曼正在表演。在剧中,他扮演的是一个德国工业家,身穿着一件蓝色的双排纽扣西装,正在向他的董事们解释他们的联合企业生产的一种新型自动犁是怎样用于战争的。一旦发现敌情,四张犁将自动组成一个单元,这个单元不是一个更大的犁而将是一个导弹发s台。邦尼以他浓重的口音解释着这一点,好像那是一项多么了不起的成就,费尔德暗暗地笑起来。
“我没有多少时间,费尔德先生。”玛丽直截了当地说。
费尔德不情愿地关掉了录像机,转向她,“我给邦尼看了剧本,他很感兴趣。你丈夫的智慧索然无味,而且快要枯竭了,但那是真正的智慧。那智慧曾经——”
“我知道,”玛丽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听他构思这些剧本,他总是拿我做试验。”她快速地吸着烟,觉得有点紧张,“那么,你认为邦尼会用这些剧本吗?”
“我们不会有什么进展,”费尔德说:“除非你丈夫自己见到邦尼。这也没有多大用处,如果——”
办公室的门开了,邦尼·亨特曼走了进来。
这是玛丽第一次看见闻名遐迩的电视喜剧大腕本人,她感到十分好奇:他和他的公众形象有什么不同呢?她觉得,他显得比在电视上矮一点,苍老一点。他谢顶得很厉害,看起来疲惫不堪。事实上,在实际生活中,邦尼看起来就像一个忧心忡忡的中欧废品商人。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没有好好刮胡子,头发稀疏而杂乱。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还抽着一个雪茄烟p股。但是他的眼睛很特别。他有一双机警而不失热情的眼睛。她站起来,面对着他。在电视上,你感觉不到他凝视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