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祝村连毙数名歹徒的是你么?”
“是。你跟着我啦?”
警长摇着头,又问:“你是趴在黄小姐汽车顶上进来的吧”
“好耳功,我轻功再高也跑不过那铁怪物。”
“我想劝你老人家一句。”警长语态诚恳,“那《八骏图》吃不得,卖不得,说宝不如说是祸,你老……”
“住嘴!”老乞婆勃然色变,高声说,“我杀人图得是什么?
段棋瑞总统府能挡住我吗?小孩儿,还是快到奉天救你媳妇去吧!“说罢,转身便走。
清晨,黄莉斯别墅已被熊熊烈火吞没。
第二十一章:生死情
凄厉的枪声划破夜幕下奉天城的寂静。百余名军警将“和聚兴”绸缎庄的小楼围得水泄不通。小街对面的屋脊上架起机关枪,无数枪口对准窗门,封锁住小楼的前后出口。
满脸是血的伙计跌跌撞撞地推开门,手指向外面,不及言语便
死了。他是暗哨,看到暗中悄悄潜进的士兵和警察,刚要回屋报警,立即被冷枪s中。
孙狗儿拔出双枪就往外冲,被蓝宝珠拦住,说:“走天窗!”
她仰面一看,见屋顶已蹲着两名警察,长枪慢慢伸进窗口,宝珠用茶杯砸碎灯泡,便清晰地辨到在上面守候人的位置,掏出两支三棱钢镖,分左右掷上,立刻传出两声惨叫,瓦片一阵乱响,“上!”宝珠一挥手,孙狗儿跳到桌上,窜身攀住房檩,双臂一撑钻出天窗,挥动双枪打倒数名警察,立刻引来泼水般的子弹,将房脊打得粉碎。
孙狗儿自山寨被毁,以行商为名潜伏奉天后,一面扩展势力,一面练习枪法,数年内已成神枪。这次面见蓝宝珠后,便禀告已拥有三十余名铁血弟兄,而且都打得好枪,只等机会成熟,再回龙首山重竖大旗,眼下只等着宝珠和小娟的号令了。
但蓝宝珠给他带回的是小娟惨死的噩耗,他跺足叫苦,想独身出门去寻找刘十牌,被宝珠劝住,说:“孙兄,这几年多靠你惨淡经营,挣下点家底,不如分了。
大家各奔前程吧。“”二小姐,你这话……“孙狗儿惊讶地望着宝珠,感到她这次回来,变得心灰意懒又魂不守舍,常常无故地发痴,有时还莫名其妙地微笑。她来得仓促,招集几个头目,协商后路,说:”时代变了,不容啸聚山林的草莽英雄,还是安家立业,娶妻生子,平安地度过一生。如想干番事业,也可以仗着本事投军去……“又把财权委托给孙狗儿,让他随便分而自己分文不取……
孙狗儿一贯敬重宝珠,压着口气说:“二小姐说这样的话。
冷了弟兄们的心肠。我孙狗儿时刻记着老寨主惨死在奉军枪下的情景。只盼你拿回画,做进见物去刺杀张作霖这条老狗。
再说,大小姐的仇也得报啊!“”小娟的仇自有人去报。“她叹口气说:”我们在张作霖眼里不过是几个毛贼,要除掉这条东北虎,现在更是难啦!“众人都默默无语,唯有孙狗儿怒气咻咻,粗人性急,冒失地说:”《八骏图》天下奇宝,现在已落到二小姐手中了,不知这画咋分?“
宝珠怒道:“画是落我手里了,可我已交给一个极可靠的一人代为收藏,那是国宝,我绝不独吞,也不能卖掉分钱,有朝一日要归还故宫中去。”她建议众人用投票的方法表态,愿继续为匪的在壶中投入一颗红豆,反之则投入黑豆,每人的手里都捏着两颗豆子,把手伸进壶中,余下的那粒放人自己的衣兜中。结果,红豆只有一颗,无疑是孙狗儿投的。他沮丧地垂下头,沉痛地说,“大家这就分手吧。我是铁心要做独往独来的‘单子’了。”
宝珠急于想去找东方鸿飞,一是助他为援手,二是以解思念。孙狗儿见她一反常态,单独找到她,说:“二小姐,你好像有啥心事?”
宝珠是爽快人,面颊微微一红,说:“孙兄,我已经嫁人了。”马上掉转话题:“你也该有个家了。”她难以启口,夫妻之情是世上的奇珍。
孙狗儿叹口气,摇着头走了。他虽是孤身,但常去烟花柳巷走动,渐渐看透男女情事,觉得世上的女人如变幻莫测的云,很难摸透心性。当年,小娟被张蜀骗了,还假名查访《八骏图》而四处寻夫;铁石心肠的宝珠一旦为人妻,立刻变得温良和蔼,一颗心挂在男人心上。他不愿询问详情,心里烦闷,一躺就是几天,宝珠不好他,他已伤心至极,如此大事需容他思考数日,她恨不得立即离开奉天,但又不好意思甩手走,怕遭到薄情绝义的议论。
她每日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锁上门去看那只刻有“东方”
的手枪,又长久地对着镜子痴想,沉浸在爱情的甘甜中。她对镜描眉涂脂,慢慢地勾画嘴唇,然后又用水洗掉。当想到新婚之夜的情形时,心跳耳赤,神思如醉,不由得屈指算相会日期。夜里她望着窗外的星月,轻轻摸着r峰上已结痴的指痕,把枕头拥在怀里,带着微笑睡去。昨天梦到一个穿红兜兜的男娃爬在床上,很甜地叫“妈”,模样长得酷像他,张着嫩藕般的胳膊,去抓奶汁充溢的茹房……她醒后,用双手捂住燥热的脸。
翌日,孙狗儿便来找她,语态平和地说:“二小姐,你今天坐夜里的车走吧。
我想通了,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