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的态度就这样,那真的没得谈了。”
顾东洺笑冷哼一声,问许澄:“那个男人就那么好?”
“对,他很好。”许澄回道,正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许澄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嗯……好,你几点到机场……”许澄挂上了电话,宁冉声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另外从顾东洺又阴沉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故意也猜到了这个人。
林逸,他也要过来了?
……
从度假酒店出来,宁冉声陪许澄一块儿见了林逸,人如其名,俊秀飘逸,不过额头一片青紫。
林逸迟迟不来a市的原因就是被人打了,这个人八成是顾东洺的人,宁冉声拿出手机对着林逸一阵拍。
“以后真要上法院,这张照片估计还有用处呢。”
——
很显眼,今天庭外和解失败了,宁冉声回事务所后跟周燕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周燕表扬了她:“作为一个律师,坚持原则很重要。”
宁冉声头有点昏沉,对周燕的赞扬也只是扯了个微笑:“谢谢师傅。”
外面的同事也讨论起许澄和顾东洺的案子。
“我现在最同情的就是许澄的老公,五年的绿帽子啊。”一位男律师拿着一个保温杯走到另一张桌子说。
“太没有尊严了。”办公室立马一个男实习生附和起来,并且哼起了小歌,“他是个绿娃娃……他是个绿娃娃……”
王臻提出另一个假设:“如果许澄的丈夫早已经知道呢。”
“你怀疑他丈夫是性无能?”
林逸性无能?宁冉声有点不相信。
“你这是什么推测?”王臻立马反驳道。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呢,只有性无能的男人才会那么没出息……”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性无能。”王臻笑意吟吟回击了一句,看见宁冉声出来,招呼她过去,问,“顾东洺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真跟杂志上一样帅啊?”
宁冉声对男士的审美早因为秦佑生那张清风雅月的脸变得挑剔了,顾东洺皮相是不错,不过德行就过于居高临下,典型的被女人宠坏的男人。
“就这样吧,挺人模狗样。”宁冉声说。
“今天庭外和解怎么样?”
“没谈成……”
宁冉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心情莫名有点烦乱,许澄、顾东洺、林逸……所有的人在她脑里绕成了一个结。
原来情感比法律还复杂呢,法律再麻烦也是条条款款的事,但是人的情感呢,绕来绕去绕成了死结。
还有血亲真的重要么?宁冉声想到了自己。
——
宁冉声回姐姐家整理了东西准备投奔秦佑生。
她在姐姐家生活了太久,导致这个公寓随处可见都是她的东西,她放在客厅的瑜伽毯,丢在张小驰房间的各种笑话书,还有冰箱里的零食……
现在都要与它们告别了。
宁冉声只收拾了两三件常穿的衣服,几本书,外加几罐护肤品以及面膜,所有东西整理起来恰好可以装在一个20寸的旅行箱里。
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身旁一直有一道仇视的视线在她脑后游走,好像要在后脑挖个洞出来。
宁冉声叹着气转过头,对张小驰开口:“秦老师腿折了,我必须要去照顾他。”
张小驰不开心转过身子重新趴回书桌:“那他的腿什么时候好啊?”
宁冉声:“少说也要三个月吧……”
张小驰哼哼唧唧:“姥爷说的没错,女孩子长大了都留不住。”
宁冉声:“……”
如果可以,宁冉声也不想离开这个家,只是她真的不想再面对宁贝贝了,在这个家她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宁贝贝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是看她的眼神全是嘲讽。
所以再住下去,宁冉声觉得自己会有心理障碍,幸好她还有秦老师。
因为不让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宁冉声没有让秦佑生来接她,而是直接打车过到他的公寓楼下,顺便给他一个惊喜。
下车付钱,她拉着行李箱找到楼座,上了电梯后拿出手机,准备给秦佑生拨号。
电梯停在二十九高楼,宁冉声抿唇笑走出来,按了最后的拨号键,不知道秦老师会不会有惊喜呢?
“对不起;您播打的用户已关机……”
宁冉声有点奇怪,拉着行李箱上前按了按门铃,依旧没有人回应。
明明今天她去庭外和解之前,还跟秦佑生通过一次电话的……
宁冉声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当凳子,坐下来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等秦佑生回来,最后手机只剩下半格电,秦佑生还是没有回来。
宁冉声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丝绒般的夜空挂着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宁冉声低头看着地上黑色大理石地板,影子被灯光拖得长长的,虚虚笼笼,却静寂无声。
宁冉声忍不住拨了秦佑生助理阿沈的电话,五、六道“嘟嘟”声后,阿沈娘娘腔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师母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秦佑生是不是还在易和……”
“哦,秦律师有急事出国了。”阿沈回答道,突然阿沈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会,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
手机已经被江行止拿走了。
“佑生有事回去一趟,目前应该还没有下飞机,你……有事吗?”江行止在电话里问她,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