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东西奔上去,“妈。”
我妈猛的收住手,见了我,慌张的解释,“这死妮子把好好的一碗粥给打翻了,说她两句还把碗给砸地上了。小小年纪就这样坏,长得了象你一样管不住……”意识到失了言,她悻悻的扔下鸡毛掸子扭着腰进了厨房。
我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抱起满脸污泥的女儿。她伸着小手,呜咽着喊妈妈。我撩起她的衣服检查,手上屁股上,到处都是旧痕新伤。
“二妞,外婆是不是老打你?”我抱着她,难受极了。她才四岁,我带她的时间总共就没超到半年。
“外婆,我要外婆。”尽管她外婆才刚刚打了她,但比起更陌生的我,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喊外婆。
我妈三步并两步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我就说嘛,我洁洁还是和我亲,走喽,我们去吃饭喽。”她抱起二妞,就象真的那么宠她一样亲昵的亲她。
我站了一会,实在有点不想看我妈那张嘴脸。想了想,我决定去看看我奶奶,于是拎起地上的包包和糕点转了身。
这些年来,我妈从温澜还有我这要了不少钱,前两年就很象样的在河西那边盖了新房子。老房子那里只剩已经86高龄的奶奶了,她老了后,四个儿子轮流给她饭吃。
在农村就是这样,儿女多的人家,给口饭吃就算尽了孝道。我和叶添没离婚时,每趟回了老家,叶添就会拉上我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叶添说,老年人最怕孤独。
我甚至不能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呆在老屋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第45节
这些年来,我妈从温澜还有我这要了不少钱,前两年就很象样的在河西那边盖了新房子。老房子那里只剩已经86高龄的奶奶了,她老了后,四个儿子轮流给她饭吃。
在农村就是这样,儿女多的人家,给口饭吃就算尽了孝道。我和叶添没离婚时,每趟回了老家,叶添就会拉上我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叶添说,老年人最怕孤独。
我甚至不能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呆在老屋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奶奶。”奶奶的卧房就在天井那,老房子的周围全是房子,因此她的房间光线特别暗,白天都跟晚上似的。
“咳咳。”只听见两声咳嗽声,我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奶奶。”我掩着鼻子走到她床边,“我是小慧啊,我回来了。”
“小慧啊,你和澜澜一起回来啦?”她摸索着抓住我的手,“澜澜大学毕业了吧,我好久没看到她了。”
我怔了一下,奶奶已经糊涂了么?这几年,我也很少回老家,即使回也从来不过来老屋。也没听我妈说起。
“吃早饭了。”门口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我听着象堂弟小余的声音,跑出去时,刚好看到他背景。
“小余,奶生病了吗?”我喊住他。
“小慧姐姐,你回来啦?”他一脸惊喜的折回身。
“我问你,奶怎么好像有点糊涂了?”我问他。
“去年就老年痴呆了,颠颠倒倒的,饭还是记得吃。”他挠挠头,“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蒸了鸡蛋。”
“不去。”我冷着脸转身,端起放在门口的粥又回了奶奶房间。
我喂着奶奶吃完那碗粥,她又絮絮叨叨的问我澜澜怎么不回来呢?
“奶奶,她工作忙,忙完了就回来看你。”我只好骗她。
“澜澜可怜,可怜,死了爹,又死了妈。就是我这个老太婆一直不死。”
我放下碗,听着她苍老的声音,想起那时温澜对她的孝顺,也难怪人都糊涂还记得她。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想扶她下床。触到她枕头旁有硬绑绑的东西,摸了摸感觉象书。我抽出来,房间里太暗,看不清。
我只好拿到天井里去看,那是温澜念初中时的日记本。
温澜一直是个好学生,从小学就开始每天写日记。不过,这本日记里写的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琐事,无非就是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是和杨美婵讨论某件事的心得。根本就没有我期待她年少时暗恋过谁这样的敏感话题,或者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年少都和我一样早熟。我翻得有些无趣,好在她的字迹很清秀明朗,不然我早不耐烦了。
翻到中间时,两篇日记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左边页面只写着一个大大的拼音wu,在这两个大大的字母上全是重重的红叉,中心还画了一支利箭。另外一面则凌乱的写了两句话: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我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我觉得那个杀让我感觉有些寒意。日记本上的字迹都泛黄了,时间算起来已经是十九年前了。
我又翻了翻后面,那两篇日记后,温澜隔了一个月才重新开始写日记。仍然是学校生活的一些感言,只有一次提到我,写着:小慧,有些感恩我放在心里。
合上日记本,我努力的回想十九年前,那年我十四岁吧。对,那年我退学了,因为我把温澜的班主任头上砸了个洞出来。
那个wu是谁?会不会就是温澜的班主任,我努力回想已经记不太起来了,他在我印象中留下的名字就是老流氓。我十四岁那年,记忆中有那么一天,我突然心情大好的想找温澜一起回家。
因为我妈老是让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