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你不是最喜欢挂我电话么?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报备?”意识到之前的低头示好都只是铺垫,为的就是最后这一番谆谆教诲,沫盈心里特不服气,我这还没开始审你呢,你倒是先颠倒黑白拨乱反正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汇聚商圈改建需要拆迁,前几天有个别商户不愿意,我找了市政上的人帮忙,今早那边突然打电话说要了解情况,有几个关键人物不能得罪,实在是不能不去。”季丞轩耐心的跟她解释。
沫盈见他说的诚恳,暂且信了他。“那你中午吃完饭干什么去了?”一想起下午的事情季丞轩就一阵头痛,看着面前横眉竖目明显不好开罪的太座大人,想了想还是不要再没事找事,于是斟酌了一下说:“下午在公司处理了点事情。”
沫盈脸色瞬间僵硬,她预想过一千种答案,就是不曾想过季丞轩会对她撒谎。
某种程度上来说,沫盈是非常信任季丞轩的,这种信任表现在她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他说这是误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当成误会,立刻停止胡思乱想;而如果他说他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沫盈也会接受现实,并根据情况选择怎么去应对。她唯独没有想过,如果季丞轩骗她,那又该怎么办?
沫盈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而对有些事情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也认为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可此刻面对男人的谎言,她无从判断,不愿深究,只觉得寒心刺骨。她也许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可那是因为她爱他,并不是因为她傻。
季丞轩如果知道他的刻意隐瞒会让以后的事情变的更加复杂,想必此刻绝对不会选择掩饰,只可惜季大少爷显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沫盈不再言语,她突然就觉得说什么都成了多余,无论她再怎么坦诚相待,一片冰心,他的世界却始终有所保留,那种骨子里的不安和自卑感叫嚣着冲了出来,几乎要把她压垮。
季丞轩见她低眉顺眼的不说话,以为她这就算想通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赶紧趁机嘱咐她去洗澡睡觉。沫盈听话的按照他的指示行动,她突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怕那些未知的东西会是一种威胁,打从她决定嫁给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离不开季丞轩,不愿意也不能,小心的收起眼泪,沫盈躺在床上静静睡去。
察觉到她的呼吸绵长却睡的不怎么安稳,季丞轩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沫盈抱进怀里,她的手脚总是冰凉,每天晚上要捂上很久才能有些温度。他把她的手脚捞进自己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一面唾弃自己怎么就找了个这么麻烦的,一面又觉得抱着她才能过得舒坦。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季丞轩的工作依旧忙碌,沫盈照样准时上班。慕有枝走后除了有时候去看看兮兮,沫盈的社交活动少了很多,她每天按时回家,乖乖吃饭,作息无比规律。
按理来说这种日子应该就是季丞轩最想得到的,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琢磨了许久才觉得原因是沫盈太过于听话了。这结论令他自己都哭笑不得,她闹腾你嫌遭罪,她不闹腾了你又觉得别扭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吧。
也难怪季丞轩多心,那天以后沫盈仿佛没有了脾气,不吵不闹,整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她过分的规矩却好像少了几分生气。
疑虑难消
本以为沫盈说到底也还是闹脾气,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正常,谁知道这一别扭竟然持续了半个多月,平日里这丫头总喜欢没事围着他叽叽喳喳,现在他主动找话题示好她也爱搭不理。她要是直接找你吵一架倒好,可她偏偏规规矩矩安分守礼,压根就没打算制造冲突。季丞轩进退两难,只能莫名其妙的忍受冷暴力。
这天郑林风设了场子,几个兄弟难得聚在一起,季丞轩被家庭内部矛盾折磨的心力交瘁,于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想借机放松一下。
到了云端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到场,干脆开了包厢先点了瓶酒喝,接到电话的郑林风姗姗来迟,笑着自罚了一杯,对着明显情绪不佳的某人打趣:“你这客人倒是比我还心急。”
季丞轩知道这货最喜欢的就是煽风点火,无事生非,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问:“最近遇什么好事了?你终于把那温柔似水的外遇解决了?”
郑林风半口酒吞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脸色瞬息万变,活像吞了苍蝇似的。季丞轩烦躁的扒扒头发,怎么自己居然会口不择言了?算了,明知林风是迫不得已,又何必拿别人的伤口慰藉自己。
季丞轩拿起酒瓶帮郑林风斟满,想了想说:“有些事还是当断则断,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郑林风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思绪飘得很远。
过来喝酒是临时起意,沫盈并不知情,季丞轩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出门拨通了沫盈的电话。
响了几声传来提示暂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