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大姐这些年虽然没少折腾,但是她动的都是中枢的官员,都是在朝歌做官的官员,对地方上的那些中低品级的官员,反而没怎么伸手。地方上,把守城池的这些官员,有不少都是截教弟子,和闻仲闻太师出身相同。要知道,闻仲闻太师,之所以被称之为殷商的擎天之柱,并不仅仅是他一心忠于殷商;也不仅仅是他历经三朝,属于元老级的官员;也不仅仅是他能征善战,带着大军替殷商四处平叛,为殷商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朝中的武官一脉,大多和他分属同门,因此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以至连大王在他面前都无可奈何。”
“大王心狠起来,可以看着原本和闻太师一样历经三朝的老臣丞相商容触柱身亡,不予理会;可以为了救治大姐,眼睛眨都不眨的杀了亚相比干,那还是他亲皇叔呢。但是在征北海而回的闻太师面前,还不是要低头,面对闻太师对他所做之事的指摘,不敢生怒,只能乖乖的听着。对闻太师的十条谏言,纵使满心不愿,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准备遵守。”王筀鵀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很可惜,闻太师在朝歌停留的时日太短,总共不过四、五日的时间,刚够他了解完他不在的时候,朝歌都发生了什么事。虽为此上了谏书,并好不容易征得了大王的同意,结果东海又反了平灵王,以至他不得不又率兵出征,离开朝歌。而等他一走,老实了没几天的大王故态复萌,将原本答应闻太师的事尽数反悔。可惜了,闻太师若是能留在朝歌,有他压服在大王的头上,只怕殷商和西岐的历史都将会改写。”
王筀鵀不知道,为什么朝中唯一能压服纣王的闻仲却没有留在朝歌,反而四处征战,朝中又不是没有其他武将能够领兵出征,比如一直留在朝歌的武成王黄飞虎。就算纣王不愿意闻仲留在朝歌,毕竟他在朝歌的话,他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寻欢作乐了。但是为什么朝中的其它的朝臣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左思右想之下,王筀鵀也想不通这里面的问题,只能安慰自己,这可能就和为什么明明她把褚宽推荐入朝之后,褚宽曾经就姬昌的“贤名”问题而发表言论,从而戳穿他这个贤名的名不符其实,不仅有欺世盗名之意,并且还有心怀不轨之嫌。但是朝中的大臣们仿佛瞎子和聋子一般,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仍然众口一词的说西伯侯姬昌的好话一样,都属于世人不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的事吧。或许这就是天数之下的天意弄人?
想到闻仲,想到他为殷商鞠躬尽瘁,以及他最后的结局,王筀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作为一位历经三朝的元老,闻仲非常清楚,此次征讨西岐,不管是胜还是败,其实意义都不大,因为都无法力挽狂澜,殷商已经沉疴在身,没救了。就算这次他能平了西岐,之后还会有东岐、南歧、……冒出来。就算没有在绝龙岭碰到这个“绝”字,没有师傅金灵圣母的谶言在里面,他又何尝不知道他此次出征,不比以往,胜率不大,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是他仍然义无反顾的领兵出征了。他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实在让人敬服。
吐了一口长气,王筀鵀说道:“不管朝廷现在是怎么一个模样,只要闻太师在,只要他还心向着殷商,我虽然不敢保证这些截教出身的官员全都一心忠于朝廷,不会叛商投周,但是就算有,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属于极个别现象。若是闻太师征讨不利,死于西岐之手,那么这些官员就更不会投向西岐了。从西岐到朝歌,这一路上凡人,哪怕是骑快马,日夜不停的赶路,也要走上一两个月。更不要说西岐出兵,大军调动,走起来甚至比凡人用双脚行走还要慢,这样的话,纵使所过城池不加以阻拦,大开城门,任由其长驱直入,西岐大军得其城池之后,也不可能不在城中停下来几天,以安抚城中百姓。等他们来到朝歌城外,怎么也要一年多的时间,更不要说,我们这边还有城池守将阻路,所以二姐,你真的不需要太过心急,殷商就算要亡,也不会那么快,只管安心修炼就是。”
胡喜媚笑叹道:“难怪大姐说你口齿厉害,确实厉害。不过三妹妹,不是作二姐的我不识好歹,实在是我们的想法不同,出发点也不同,因此自然做出的决定也不同。”
“说句实话,关于三妹妹你所说的我吞噬了九凤的骨架之后,会造成我的根基不稳,这事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对上王筀鵀惊愕的目光,她解释道:“我的资质三妹妹你是清楚的,虽然体内含有上古妖神九凤的血脉,但是奈何体内的雉鸡低等血脉拉了后腿,因此在三姊妹中,不管那一方面,我都是最差的那一个。也就是现在,上古妖神各个种族不是已经灭绝,就是已经隐匿不出,所以我可以厚着脸皮,说一声我其实是九凤一族,若是在以前,像我这种杂种,而且还是混杂了飞禽中最低等的雉鸡血脉的,不仅九凤一族不会承认,就算三界众生都不会认,觉得我是腆着脸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