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筀,褚宽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参拜过王筀鵀之后,说道:“皇后娘娘,西岐那边西伯侯姬昌的认罪文书日前到了,我已经按照你之前的吩咐,连同之前的那一份一起传扬天下了。因为这次西伯侯姬昌的认罪文书上笔迹和他以前和朝廷来往的文书不一样,因此臣打听了一下,据说西伯侯姬昌在征讨北伯侯崇侯虎的时候,被崇侯虎父子的首级给吓病了,哪怕回到西岐,百般请医问药也不见痊愈,似乎还有越发沉重的态势。”
听到姬昌病了,王筀鵀顿时神色一凛,忙问道:“褚大人,关于西伯侯姬昌生病这消息确实吗?”
“确凿无误。”褚宽非常肯定的说道,“俗话说‘老健春寒秋后热’,臣想着,这西伯侯姬昌虽然比不得太师闻仲一样,是历经三朝的臣子,但是也是从先王留存到现在的老臣。如今朝堂上如同之他这般大年岁的老臣大多都已经故去。因此这西伯侯说不定也是寿限到了。世人看死者,不管他们生前有多少不好,都不再给予计较,反而放大了他们的好处。这西伯侯原本在民间百姓中的声名就比较好,若是就此死去的话,只怕我们将他的这两份认罪书传遍天下的效果就会大大被削弱。”
顿了一下,又说道:“除此之外,西伯侯姬昌死去之后,继任者绝对是其嫡次子姬发无疑。按道理说,西伯侯嫡长子伯邑考已死,身为嫡次子的姬发继承西伯侯侯位理所应当,但是按照规矩,新任西伯侯是要向朝廷上表请封,不过这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以示西岐对朝廷的臣属,有的还会前来朝歌朝拜。不过据臣所知,这姬发和其父不太一样,恨朝廷囚禁其父,杀了他大哥伯邑考,……对朝廷早就心怀不满。这西伯侯姬昌虽然心中怀有反意,但是因为受其广为传播的‘贤德’之名所累,再加上,到底朝廷这些年来对他不薄,所以心里还怀有那么一丝忠义之情,因此哪怕早已经在西岐那边自立,但是到底不肯揭破最后那一层面纱,名义上还保持着对朝廷的臣属地位。可是若是姬发接任了西伯侯,又有姜子牙在旁撺掇,只怕他连着表面的功夫都不会做,直接打出反叛的名号,进而起兵,攻打朝廷。”
可不就是这样。王筀鵀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西伯侯姬昌的这位嫡次子性格要比父亲来得果断,而且也不像姬昌那样,那么在意什么名声,况且成王败寇,他若是赢了,这史书上该怎么书写,还不是由他来决定。反倒是姬昌的嫡长子伯邑考和姬昌很像,对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要比其弟姬发更为认同。若是他不死,继承了西伯侯之位的话,就算西岐要叛,也不会在姬昌死后就马上举起反旗。”
想到伯邑考的死,王筀鵀不由得一阵惋惜。其实,当初为了保命,她曾经谋划着从苏妲己的手中把伯邑考的命给保下来的,甚至想着让伯邑考和姬发上演一出争夺西伯侯继承者的位子,上演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用这种内耗的方式来消耗西岐的国力。
原本,苏妲己听了她的话,也确实这样做了,所以在伯邑考入朝歌救父的时候,放了他一码,并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是把他和姬昌囚禁在一起。然后,因为殷商辖下出现水患的缘故,朝廷拿不出足够的救灾钱粮,在散宜生的奔走下,朝廷和西岐达成了由西岐出钱粮给朝廷,让朝廷救灾,朝廷把这两人放回去西岐的协议。西伯侯姬昌和伯邑考平安的回到了西岐。
只是,后来苏妲己坠入魔道,为了能够迅速提升修为,她使朝廷的名义,命姬昌进京。结果姬昌老奸巨猾,不肯来,将嫡长子伯邑考推了出来,以至伯邑考被杀,从而把王筀鵀的计划给毁了。
褚宽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是呀,子类其父,西伯侯姬昌的嫡长子伯邑考和西伯侯姬昌非常相像,不仅是性格,就连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都很像。年纪轻轻,也已经贤名远播,他若是还活着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这伯邑考就是苏妲己所杀,因此这后面的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苏妲己可以表示后悔,但是他不能顺着她的话音往下说,不然,那就成了直陈苏妲己的错误,指摘她的不是了。
褚宽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是由王筀鵀假扮的,担心他当着面说苏妲己做错了,被降罪,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装作没有看出他眼里不安的样子,王筀鵀笑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西伯侯姬昌是因为看到北伯侯崇侯虎父子的首级,被吓得魂不附体,从而生病的?”
见王筀鵀面色如常,褚宽这心放下了一大半,听了她的问话,忙答道:“确实如此。不同于武将,这西伯侯姬昌乃是一介文士,而且因为身份的缘故,看见死人的机会都不多,就算偶尔碰见那么一次,也都是在护卫的包围下,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哪里近距离接触过血淋淋的,刚被斩杀,面目狰狞的首级呢,因此吓坏了,生起病来情有可原。”
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尽管褚宽只是表明了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王筀鵀却非常确切的知道,姬昌的病这次不会好了,他快要死了。
来回踱步,低头沉吟了半晌,抬头,说道:“马上把西伯侯姬昌被崇侯虎父子首级吓病,病情至今不见好转的消息散布出去,然后将本来姬昌是不想杀崇侯虎父子的,是姜子牙一力坚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