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泰丰楼。网 苏三问:不对,刚才我去结账怎么看着你对那大堂掌柜的挤眉弄眼呢?不会是有什么吧。
没呀,我这眼睛吧有时候它爱抽筋。
其实是他暗自向大奎子递眼色,让他别如实报价,将剩下的帐挂自己名下。堂堂的克郡王府三爷,怎么能叫小姑娘请客呢,不过这个请客的面子还得给人家,没想到这位苏小姐眼光毒辣,被她察觉了。
苏三也不说怕破,忍不住摇头微笑:这个山鬼还真是个妙人呀。
两个人约好明天晚上十点一起等待奇迹生,苏三谢绝毓嵬叫的黄包车,说可以散步回去,顺便逛逛北平城。
毓嵬目送苏三渐渐走远,从街道拐角处又悄悄返回,转身进了泰丰楼。
伙计刚要吆喝,他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大奎子急忙迎过来小声说:三爷,多大点事,挂帐上就成,哪用劳动您再返回来啊。
毓嵬苦笑:现在我还真是一个大字儿没有,兜比脸干净,我问你,凌家那丫头在哪个包间?
哪个凌家?
当年的凌总长啊,女儿多的那家。
哦,那位,和一个先生来的,怎么了?
毓嵬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大奎子应声点头:擎好吧您就。
过了一会,大奎子拎着茶壶过来在他耳边说:就是闲谈没什么重要的,这个,哎呦
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耳朵,罗隐阴森森地声音传来:山鬼,你现在道行高了啊,敢找人跑我那打探消息。
毓嵬乐了:你牛啊,等着,晚上回去有你好看,苏小姐可是什么都听的真真的,你贿赂我啊贿赂啊,我这个人心特软。
我还是杀你灭口好了。
晚咯,事情都暴漏了把我碎尸万段都没用了。
俩人你给我一拳我推你一把闲聊。大奎子看出这俩人是好友,不会有事便悄悄退去。
你到底怎么个意思?
毓嵬问。
别提了,早上外公那边通知我过去说有急事,去了才知道是要我相亲。相亲对象竟然就是凌五,你说我和她打小拖着鼻涕一起长大,用相亲吗?
相亲啊。毓嵬嘿嘿一笑
这时二楼出现一个穿洋装的女子身影。凌五小姐对下面的人招招手问:山鬼,你也在啊,一起来坐坐。
罗隐冲毓嵬挤挤眼睛:啊,山鬼,你说什么?新的案子?
呃,对就是我去那报社,有点麻烦,你可是我好兄弟,一定要帮我。
罗隐转过身来非常抱歉地说:小五,你看,这事情巧不巧,山鬼那边有点急事。
那就赶紧去吧,别在这墨迹了。
凌五小姐到是很大方。
罗隐拉着毓嵬走出泰丰楼,毓嵬道:你小子拿我做幌子,该怎么谢我。
你脸皮够厚的,帮了这么点小忙就要人谢你?多大的脸啊你。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
他们俩一起去找了在北平的几个老同学,大家好几年没见面,吃吃喝喝一直闹到晚上。
罗隐没有开车,是坐着凌五的车出来的,有老同学说开车送他们回去,毓嵬喝的摇摇晃晃摆摆手道:不用,我们走走,逛逛。
两人喝的都有点高,一路边说边笑,也不知怎么就转到京华荟萃门口来。
毓嵬指着那栋楼说:看着没,我现在就在这上班。你知道我为啥非要来这吗。
我还不知道你,图好玩吧。估计要抓里面那鬼呢。
对咯,知我者罗毓嵬一搂罗隐肩膀,话没说完,忽然指着楼上说,不对,我怎么看着那窗口有人呢。
罗隐拍了他脑袋一下:喝糊涂了吧你。
糊涂了?毓嵬将信将疑揉揉眼睛,又抬头看去,一个人赫然站在二楼看着他们,那是个女人的脸!梳着过去的老髻,看不清相貌,可能认出那一定是个女人!
毓嵬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指着楼上喊:有人,就是有人。
罗隐听他声音都颤,便就顺着他手指看上去,可那二楼窗户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看花眼了吧,哪有人?罗隐伸手扶住他的腰,走吧,都几点了还闹。
我看花眼了?毓嵬摇摇头,嗯,果然有点眩晕感,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俩人便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段京戏声响起。
倘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溅,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六月雪,是六月雪,法场那段!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毓嵬是什么都好,他们家叔叔哥哥们好几个都是京城名票,他接着顺嘴跟上两句,唱完了才觉得事情不对,吓的一把拉住罗隐的手:不对劲!
寂静的街道飘着零碎的雪花,这深更半夜,唱戏的声音有点慎得慌。
罗隐和毓嵬转过身去,只见不远处二楼的窗子打开着,能看到一个穿着过去服饰的女子在手舞足蹈。
那人转完一圈,忽然转过身来对着窗口喊道:冤啊我们冤啊!我们死的冤啊。
这一声冤喊得是格外凄惨,像是要随着北风一点点钻进人的心里去,叫人透心凉!
毓嵬听着,只觉心里难受异常,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想要喊叫不成,憋闷的慌。
他拉着罗隐的手说:我说罗公子,她唱的还真不赖啊。
罗隐甩开他的手:不赖什么啊,这就是你要抓的鬼!
毓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