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不及退避,两剑相交。
受着对方剑上力道牵扯,他向前急冲两步,同时感到五指麻木。
冷凝占了便宜,横剑笑道:“手下败将,还想在我手底下英雄救美吗?呵呵。”想到云九霄夜叉一般的面目,被自己把她和“英雄救美”扯在一起,越加开怀。
关千剑气急败坏道:“这个时候不要开玩笑,这两人几十年的修为,非同小可,虽然耗尽真元,恢复起来必然比你想的要快,就算一时半会不能恢复,我们两个也不一定能挡住他们最后的一击,还是先制住他们再说吗!”
冷凝看他着急,反而更加轻松:“你这是什么话?婆婆妈妈不让动手的是你,怎么反来怪我?我这不正是要去制住他们吗?今天要死在两个怪物手上,都是你害的!”
关千剑道:“我不让动手,只是不愿下杀手。既然意见不一,我有个公平的办法:我们先用我的方式把他们制住,然后我俩来一声比武较量,谁胜听谁的,你看怎么样?”
冷凝笑道:“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你是个大男人,我是个弱女子,哪里是你的对手?你要为了这两个老东西杀我,尽管动手好了,我不还手就是,何必借比武的名义,再来说是误杀?”
关千剑失笑道:“你刚才还说我是你手下败将,怎么转眼就不是我对手了?事实上,我和你武功的差距,你比我清楚,何必这样损我?”
就在这时候,“扑扑”两声,仙猿和云九霄先后倒在地上,软沓沓放平四肢,不言不语了。
关千剑急道:“不好!”
冷凝道:“放心,不是死了!”
关千剑道:“我说的是两人这么快分开,不再相持,一定是看出我们不怀好意,都有意保存实力,这样一来他们元气既没有耗尽,立刻就可以恢复,再不按我说的做,过一会不是我们制服他们,而是我们命丧在他们手上!”
冷凝故意不理会他后面的慷慨陈词,揪住他后面的话头道:“你明知不是我对手,还说要比武较量,再决定听谁的,那不是多此一举吗?谁不知道你想耍花招?告诉你,别想打我马虎眼!要么听我的,一剑一个杀了,要么我们就这么耗着,等他们复了元气,再来杀我们。”
关千剑心知她不会让步,多说我益,白白耽误时机,不如速战,即使落败,只能任冷凝处置,以后见到云霓和怀空,也不会觉得理亏。他道:“这么说你是王八吃称跎,铁了心要跟我作对,那我也只好得罪了!”
冷凝见他说得难听,气得想哭,脸上却只有怒色。她道:“好啊,为了这两个老不死,不惜跟我性命相博,你也不能怪我翻脸无情!”同时一抬手,剑指关千剑眉心,动作之迅捷,大出关千剑意料之外!
关千剑感到,若要用一种动物来比喻冷凝,那就是狼。
数次接触,表面上看她已经被驯服,两个人之间建立了非同寻常的关系。然而一旦发生冲突,她立刻显示出她的野性难驯,眨眼间就能把过去的交情忘得一干二净,一冷到底。
她和狼的共性在于,都是永远无法被真正驯服。
这却恰好激起关千剑的征服欲。
他绝不甘心在对方剑下,听凭处置。在冷凝犹豫的一刹那,他退后,出剑。凭借直觉,他清楚地察知自己找到的正是最佳时机、最适合的角度和着力点。
“哧——”,两剑相交,双方势均力敌。关千剑略退,踊身又上。
冷凝不无惊诧:她不明白,两次交手相隔不多一会,为什么关千剑前后判若两人。是该说他前一次大失水准,还是后一次发挥超常?
这也更激起她的傲气。她决心仍在十招之内将他击败,然后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好好看看他那时沮丧的表情。
十招早过!
冷凝的怒火在积聚,之怒火之炽烈,让她坚信有一种力量由此而生——超出好的极限的力量。一经生出这样的情绪,她清楚感觉到此时的关千剑,显得极端弱小,他手中的剑柔软得像一根草茎,他本人则如朽木泥沙一般,不堪一击……奇怪的是,关千剑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自信突然瓦解。
当冷凝的头发向后扬起,零乱地飞舞,她的眼里寻不出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杀伐的渴念。关千剑面对她这可怕的神情,有如身临万丈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他看到自己的处境,就好你不念旧恶手无寸铁的人,乍逢一群咆哮嘶吼的野狼。
最后一击,冷凝用的不是剑。她的剑被关千剑勉力格在外门。
她左手成拳,长驱直进,准确而结实的印在关千剑胸口。
关千剑没有见识过这么重的拳脚。他没有感觉到痛楚,只感到自己很虚弱,然后就失去一切知觉。
当他从恐惧中惊醒,一张笑吟吟的脸,从蓝色的天幕上伸下来,俯视着他。
侧头一看,仙猿和云九霄还在,他们的头也还在脖子上,身上并没有血迹。看来冷凝还没来得及下手。他一跃而起,此刻才发现胸口痛入骨髓,急用手来按,竟然还是一整块,没有四分五裂。
冷凝见他无恙,收起笑容,回复她一贯的冷漠:“你还不死心?”
关千剑吃了重手,心中窝火:“在我死之前,你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冷凝反而绷不住笑了:“这又是何苦?不过是平常的交情,你替他们的师父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对得住了。以后见面,你尽管全推到我身上好了。谁叫这两个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