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起,韦孔塔神殿褪去了白日的庄严古朴,在华灿的灯光和丝竹乐响的交织中呈现出柔媚的轮廓。
在一众仙侍的服侍下,我换上了一袭白衣长裙,我看着身前的华镜,镜中的人儿红唇微抿,眼含秋水,长发被高束成髻,两串五彩琉璃环饰发髻,琉璃串下流纱披泄,一颗泪形宝石置于额中。
目光下移,一件滚边刺绣的冰丝白纱轻裹着光裸的肩头,紧束的白色裹胸点缀着珍珠将丰盈挤出诱人的弧度,纤腰不盈一握,足下一双玲珑叮铛的系带鞋履,露出嫩白的脚趾,趾上涂满鲜红的蔻丹。
我再看亦被涂上寇丹的手,十指纤纤,异常妩媚。
我有些无语一个晚宴,却被打扮得如此隆重,拒绝了还要套上手指的长甲,我对在一旁闲适等待的毗湿奴发出抗议。
他却笑笑走来,从身后揽住我的腰,“我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美丽,要不我们今晚不去了。”语闭,他紧贴我的后腰,暗示性极强地顶了顶胯间,让我感受到那已然苏醒的坚挺。
我瞪着镜中一脸媚色的毗湿奴,咬牙切齿道:“去!怎么不去!”
最后,我和毗湿奴在仙侍们的服侍下离开了寝殿,移步至前堂主殿。
到达主殿时,殿中已乐鸣舞起,数名衣着华丽的天女伴随着乐声正在殿上翩翩起舞。
众人见我们出现,皆起身行礼,而吉祥天仍旧一身宝饰华衫,贵气逼人,她见我们进殿,即起身笑道:“这殿中清冷寂寥,我便忍不住提前开宴,夫君与圣女快快入座吧。”
说罢,便有仙侍躬身上前引我们入席。
毗湿奴与吉祥天的席位分处殿上正首左右,我被安排在了毗湿奴的身边,和他共用一席,下首便是一干在韦孔塔神殿司有重职之人,宴会刚刚开始,席间不时有貌美的天女上前服侍,台上一曲又一曲的精彩表演,当真一片欢歌笑语的融融之景。
我坐在毗湿奴身边,感受众人隐晦却惊艳的目光,面对一桌美食,有点食不知味。
“怎么,不合胃口?”许是察觉了我的心不在焉,毗湿奴在我耳边低声询问。
我摇了摇头,不想在吉祥天面前表现得与他太过亲密,微微靠边拉开了些许距离。
我的生疏让毗湿奴十分不满,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失去了方才的笑意,那厢吉祥天看着我们这般,捂唇轻笑出声,“看来夫君还未得圣女芳心。”
毗湿奴正欲对我说什么,突然被吉祥天插嘴,他面色不愉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唤我名讳即可。”
“许久不见,大人好是生疏。”吉祥天娇嗔地瞪了毗湿奴一眼,却并未生气,她转而看向我,目光盈盈道:“妹妹可愿到我身边来,与我说说话?”
我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毗湿奴,只见他微微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妹妹不乐意?”吉祥天再次开口,却手捧心口,美目中流露出一丝难过。
我被这幅美人垂目,泫然欲泣的画面所惊吓,生怕下一步便被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即刻回答:“没有的事,我……这就来。”
提起裙摆,我走到吉祥天的身边,还在犹豫是否坐下,她突然拉起我的手,亲热地引我坐在她的身侧。
出乎我的意料,吉祥天对我没有尖酸刻薄,反而十分热情,她语言风趣,与我讲述了一些韦孔塔神殿的趣事,甚至关心起我的起居生活。
而那边毗湿奴也并未得闲,他在众人不断的拜礼中,一杯杯喝下敬酒,便没有多再注意我们这边。
相较于吉祥天的神色自若,顾盼流兮间的笑语盈盈,我却表现得异常僵硬,内心十分紧张,别怪我有被害妄想症,就是用膝盖想,我与吉祥天的关系,怎么都不可能和乐融融、相谈甚欢啊!
“妹妹,你皮肤细滑嫩白,平日是如何保养?”吉祥天一手扶着我的胳膊,另一手轻抚我的手臂,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肌肤,激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并未特别保养。”我垂首回答,却有点害怕这样说会不会有显摆意图,不是我拿乔,被男人们长期狠狠滋润的身体,根本无需再过多保养。
“妹妹真是生得娇嫩。”吉祥天爱不释手地再次抚上我的手臂,接着道:“姐姐那里有雪山精莲,精莲与牛乳入浴可让肌肤更加滑嫩,今晚妹妹可愿来我殿中一试?”
来了来了——
答应前去,可能就是送死,不答应又可能会被降罪。
一时间,我手心发汗,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要随寝服侍,就不去了。”那厢毗湿奴突然开口,虽然他连正眼都未抬,却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刚松了口气,这边吉祥天偏偏不依,她娇声道:“大人多久变得如此小气,就是一晚也不行?明天我一定将妹妹完好送回。”
看着吉祥天向毗湿奴撒娇,毗湿奴却垂眸饮酒,似乎在考虑是否答应,我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唯独她,不行。”半晌,毗湿奴再次拒绝,语间多了两分不耐的冷意。
这回换吉祥天愣了,她眯起美眸,打量着毗湿奴,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开口,“真是遗憾呢,大人竟会不舍。”
说罢,便侧首向我笑道:“对了,妹妹,今晚我还邀请了一位客人,也许你未见过。”
“是谁?”我顺着吉祥天的话开口,却见那厢毗湿奴突然皱起眉头,双眼微眯,面色阴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