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陈逸、王墩儿两人依然在魔井内疾速穿行,速度极快,看似走马观花实则已经仔细巡查完了第四层。
无果。
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这让他们眉头紧锁,脸色沉重。
王墩儿显然比陈逸更急躁。
或者说,他沉不住气,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朝通向魔井第五层的光幕看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
“你说他们俩这是去了哪?”
“下面四层和不如上面四层安全,我觉得咱们没必要下去了。她应该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
应该不会?
陈逸冷冷看了一眼王墩儿,冷言冷语道: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还说什么废话!”
一句话说完,陈逸快步走去,直接把王墩儿甩在了后面,着实让王胖子一阵烦心……
友谊的小船,这是说翻就翻啊。
“我说王胖子,你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王墩儿毫不留情扇了自己一巴掌,快步赶上,穿过魔井第五层的光幕。
又是一番寻找。
也又是同样的结果——没有。
陈逸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阴沉,王墩儿见状,连大口呼气都不敢了,紧闭嘴巴,生怕再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
他们脚步迅捷,赶往魔井第六层。
可是,当他们原路沿着魔井第五层入口处唯一小道离开此地时,突然——
走在前列的沉陈逸停住了。
王墩儿一愣,视线掠过陈逸的肩头向前看去,入目所示,脸色猛地一沉,嬉皮笑脸的模样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人!
并且不是别人,正是叶寒在曼陀罗名册上圈定的第三人——
血衣圣僧,真释和尚!
只见后者一言不发,盘膝卧在通向魔井第五层深处的唯一小道上,拦住陈逸的去路。他的双膝,一柄比寻常戒刀还要长上三分的薄薄戒刀坐落其上,闪烁着森然明亮的光彩,夺目且充满莫名压迫感。
这就是那柄他持在手中连斩数千强盗土匪的戒刀!
让人无法想象,这样一柄薄薄戒刀之下,竟然会有这么多恶人殒命。
其他人遇到真释和尚,眼瞳深处不是充满畏惧便是充满敬意,无论他杀的人是谁,是不是罪不可恕,但数量摆在那里,人人可畏。
但陈逸不同。
他不怕真释。或者说,心中唯有一柄剑的他,不怕任何人。
他想通过这条路,而这条路被人堵住,作为一个剑客,直接拔剑相向自然不是那么儒雅,所以,他选择了要求。
“请让一下,我要过去。”
在魔焰城,是人都会给陈逸几分面子。
除非,他身居高位,自认权势滔天,譬如,孙居燃长老。
真释不是这一类人。
但是他也没有让开。他甚至连双眸都未曾睁开,一如寻常,胸膛平稳起伏,气息又缓又稳。
陈逸见状,眼瞳中的冰寒不由又深了一分,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急躁愤怒的同时,更想要再提一句,可还未等其吐言,耳畔已经响起一道爆吼。
“小和尚,你找死呀!”
“我兄弟说叫你让开你没听到?!”
只见王墩儿大步上前,这条小路上当即狂风大作,威势惊人,狂暴威压尽数扑打在真释毫无遮掩的脸上。
这一次,真释还真的睁开了眼。
可未等王墩儿洋洋得意,把心中“吃硬不吃软的胆小鬼”这几个字念完,但见真释站起身来,淡淡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戒刀突然消失,双手合十,拱手作揖。
“小僧真释,见过两位施主。”
“你我有缘,还请稍候片刻,听我细细道来。”
我去!
这是什么鬼?
画风不对吧?
自从出现在世人视线,便一直是高冷姿态的血衣圣僧,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并且,这句说辞,真是熟悉呀,真不是市井之中听那些算命先生学来的?
气氛陡变,就连一向随性所欲的王胖子都是猛地一愣,旋即和陈逸两人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迷茫。王墩儿心底的怒火不知何时烟消云散,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这不是他惯用的剧本啊。
平时这样的事情都是他占据上风,操纵事态的走向。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懵了,完全把握不住真释的节奏。
陈逸也有这种感觉。
他本以为王墩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跳脱的人,今天才算终于长了见识。
可是,毕竟心中挂念佳人,这一次他恢复清明的速度甚至比王墩儿还要快,连忙打断正欲继续开口的真释:
“真释兄,或许我们真的和你有缘,但是还请先放我们一马。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着,他甚至不顾真释答应不答应,就要从后者身侧挤过去,可是,真释的下一句话,却着实把他吓住了,愣在原地无法动作。
只见真释手抚脖间佛珠,又是轻笑一声,随即道:
“是什么时候,男女情愫对一位从小立志成为剑皇的剑客来说,也是重要的事情了?”
男女。
情愫。
立志,剑皇!
这是在说陈逸么?
王墩儿闻言愣住了,呆呆看向陈逸。他不曾想到,在自己周围平时低调至极的兄弟心中,竟然还有这等高调远大的梦想。
并且与此同时,仅仅八个字,已经让陈逸的脚步已经牢牢陷入地面,再也无法挪动一步,即便真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