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出现,那我是不会出来的,天下虽好,不如寒泽安逸,这乱世,我不喜欢。”白澜雪白的瞳孔凝视着不悔,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不悔翻了翻白眼,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贤者,白澜的话有些古板,却也像是白泽一族的风格,白泽是灵兽,是少有的可以在幼年期就能够化形成人的族群,可是它们的通古博今并不能掩饰它们在为兽处事方面的短板,脑袋的空间全部留给了知识,所以打交道的活计它们擅长不来。
“白岩可有什么训诫留下来?”白澜脸色微变。白岩是谁,在白泽一族的地位怎样,每一头白泽张口就能够说出来,它的一生充满了大气运,遇到了一个毁掉了一个“界”层次的恐怖强者,并且和某位不可言的存在签订了某种协议,白岩成了那位的嫡子的追随者,承诺帮助那个不幸堕入轮回的家伙,而换来的是一飞冲天的机会。白泽是能够感悟天道的奇特灵兽,但是它们本身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承受感悟天道、窥破天机引来的天劫,而那位给了它们力量,足以硬扛雷殛而不死甚至有可能顺着雷霆感悟更深层次规则的机会,这对于好奇成癖的白泽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它们什么都想知道,而它们孱弱的身体不允许它们进行胆大包天的窥视,曾经有无数的白泽死在天劫之下,它们想要安安静静的养老就是梦里的昙花,很多正值壮年的白泽因为好奇被雷劈死,委屈的它们眼泪都能流成河!
“追随梵天,直上混沌天!”白澜沉声说道,双手手指在袖子下疯狂弹动,捕捉着每一条和不悔有关系的因果线,一直延伸,一直窥探,直到找到不悔万年之前的岁月、万年之前的身份!
一片黑色氤氲,一片漆黑遮挡,白澜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一枚竖瞳从他的眉心睁开,紧盯着不悔的身体内部血脉,看着那翻腾不息的血液,不断深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不悔的过去,短短三十年的色彩,再往前就是一片朦胧——不是因为他道行不够,不是因为他修为浅薄,而是因为他看不到光明!这明显的传出一个讯号,不悔之前就一直处于神智混沌或者沉睡的状态,一万零三十余年,那个时候正好是他白澜奉命离开昆仑山寒泽下界的时候,那个时候族中大长老血脉产生异动,感受到了另一股血脉的召唤,那召唤不可抗拒,白澜被这血脉召唤折磨的痛不欲生,似乎他不去寻找那召唤他就会死,死在天界,死在昆仑山。白澜的父亲抱着他一口气冲破了昆仑山九道山门,瘦弱的身板第一次彪悍的跃起,狠狠踩在那守山的开明兽脸上,就连陆吾看到脸色吓人的白皓都不敢开口阻拦,放任白皓带着自己的小崽子离开了昆仑山,从来没有哪族的族人见到过像白皓一样杀气腾腾的白泽兽,要知道白泽这种灵兽向来是动口不动手的。
然后白澜就来到了九州,像是沧澜一样在九州游荡、寻找它们命定的领导者,最后在学宫安家落户,只有在中州学宫这个清净地方他才能短暂免除痛苦。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是,也不是。”不悔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龙鳞在面颊两侧安静的攀附着:“听说过三世轮回血魂印吗?那个倒霉的家伙在里边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