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几人的运气不好,自海州渡搭漕运粮船入京,偏赶上一桩大案,平白被连累,窝在粮船上近月时候,等进了京,赶考的才子十成到了九成九,把几人挤得无处可投,幸得这一家人家偶然有事要回乡一趟,顾沅好说歹说,才空出房子容她们住到八月二十放榜,只是房租也是一等一的贵,一间半隔出来的耳房,一个月便要四两半十足官银,生生比旁人高了三成不止,然而也无可奈何,寒门子弟出门在外,一瓦遮头便足,哪里还能讲究什么呢?
顾沅笑了一会儿,剔了剔油灯,又提起笔来。许汐坐在李清对面,把菱角细细数出一半用荷叶包了放在顾沅枕边:“说真的,我也不怕他赶人。那林家两位娘子看着不是寻常人,她们肯出个头,咱们说不定就住得安稳了——只是虽然那位九娘子看着好说话,可到底萍水相逢,不好贸然张口。”
“你自是不好张口,”李清若有所指地一笑,“咱们阿沅开口,就不一样了!”她见顾沅回过头来,瞪了自己一眼,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