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问:“南国来了什么人?”
韦行道:“只知道贺治平与黄翎。”
韩青道:“五岳盟又重新结盟了。新的盟主,不知是哪一位。”
韦行道:“不是贺治平吗?”
韩青道:“贺家同黄家的仇怕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的。即使他们和解了,谁说动的丐帮呢?霍家那位据说当年也同掌门师兄闹得不太愉快,霍承天的盟友都不算他的朋友。应该还有别的盟主吧?唐家同霍家的仇也不好解。擒贼先擒王,不清状况可不好动手。”
韦行道:“那你说是谁?”
韩青温和地笑了:“应该问新掌门,谁给他的信。”
韦行道:“噢。”这是新掌门的事了,可是新掌门貌似对擒贼这事不热心,只关心怎么整治我们啊。
韩青微微叹气:“冷斐不会主动提南北的对抗的事,他大约希望魔教先提,这样他就可以同魔教侃侃价了。”
韦行瞪着他:“噢。”
韩青道:“也可以同摄政王要个好价钱。如果是我们,也会这样做的。”摇摇头,可是冷斐不太有叫价的资本呢。
有些事情是不适合拿来谈价格的,就算谈呢,也得说,我们坚决打一定打,誓死捍卫之类的,然后慢慢走路再大手一挥:魔教开路。这样公开说我不太赞成打,恐怕……
就算当年,韩青一百个不想打魔教,可是群情激愤之下,也只得拍桌子说,你魔教必须交人头来,不然就开战。
不能说老子不想打,谁爱打谁打。
现在也是一样,怎么就直接说老子不敢打,谁敢谁上了呢?
形势是很奇怪的东西,当初冷斐上台,无非因为他稳健而低调。太平时代,这可是好素质,一遇到战事,就不好说了。
我做错了吗?
狼群在望,我让头羊摘下了角。
想当年,我家小狼,只身制敌,一手平息战争,别人不知道,我们是知道的。
被他救的人杀掉。
被他救的人唾弃。
世人只知他的杀戮,他还愿意为世人担谋杀的罪名吗?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忽然间整个天空一片白亮。
韩青站起来:“那是什么?公主寝!”
韦行转身就跑,然后想起来,回头看一眼韩青,韩青挥手:“快去,我跟着你。”
韦行想要伸手拉着韩青,又觉得,这样好象……
韩青见韦行迟疑,伸手,韦行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向寝奔去。
身后一个清秀的女,微微叹口气,找到这位韩先生独处的时间,可真难。
给他下毒也不成,这人五十米外就能闻到一副中药是治啥的。
好吧,让我们看看,谁没被看紧。
公主府上如同亮起了又一个太阳。
然后太阳炸了,太阳雨纷纷而下。地面忽然间一片惨叫声。
刹那玉楼玉宇变成烈火地狱。
芙瑶正要去早朝,虽然晚了,她有一个万个理由必须去。
一起起驾,轿帘也放下了,芙瑶正要放下脸上的正大光明匾,在黑暗中松松脸上僵直的肌。忽然间厚毡子缝里闪起耀眼的白光。芙瑶呆住。
这情形,象是一把光刀划开了帘缝。
然后帘子被掀开,芙瑶被亮光刺得闭上眼睛,看不清来者何人,本能地挣扎:“不,别碰我!”
桑成一愣,面对惊慌的公主,有点不知所措。一犹豫间,漫天白亮的火星已经落了下来,毛毡立刻着了火。桑成立刻觉得这火焰不对劲,本能地闪进轿中躲开火星。这点本能反应算是救了他与芙瑶的命。那火星极为奇怪,落在毛毡上,毛毡顿时就黑了一块,却并不立刻着火,而是一小块白色的东西,耀眼地燃烧着。
但是落在人身上去不一样,一个侍卫脸上落了一块,半边面孔顿时冒着浓烟着着火熔化了,滋滋做响,那侍卫痛得发狂,伸手一,半边脸只余染血的白骨。四处一片惨叫声,着了火的人乱扑乱抓,在地上打滚,只让火势蔓延得更快。
桑成吓了一跳,呆了一下,整个轿子终于着了起来,他忙伸手抱起芙瑶,两步躲进寝。
芙瑶惊叫两声,人一落地,就清醒过来,也不多话,转身就往内寝跑。桑成看一眼火海中惨叫着的下人,内心不忍,但多年来被韦老大训得,“忠于职守”四个字快刻到骨头里,变故突生,他本能地紧跟公主,连一声也没来得出。
他们刚一进门,又一声爆炸声响起来,院子里的人几无幸免,闻声而来的冷辉在院门口就呆住了,大叫一声:“救火”,转身就回去取水龙竹筒去了。
韦行一见寝着火,冷辉居然往回跑,迎面一个大嘴巴,差点没把冷辉抽昏过去:“他往哪儿跑?!”
冷辉吓得双腿直抖,直接就跪下了:“韦,韦爷。”
韦行怒吼:“让手下救火!你跟我进去。”
冷辉一声:“是!”颤声:“属下一时惊慌,并不是……”
韦行怒道:“闭嘴!”妈的,你不是我属下了,不然老子刚才就出刀了!
当然了,冷辉要还是他属下,死也不敢往回跑啊。
他再怕死也不敢在韦老大面前表达出这种真诚的愿望啊。
可现任太保府的小冬晨明显压不住阵脚,新上任还未下旨封官的苏西楼,更是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