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菲生性胆大勇猛,被同龄小伙们封为“大王”,加上这次又是有备而来,敌人又是赤手空拳,这一点他就占了个大便宜。他怒睁杏眼,猛力朝壮汉一阵乱砍,那矮汉子见他来势凶猛,双足朝后一蹦,避开他的凌厉攻势。豹菲见一击不中,眼见又一名护卫从旁攻到,他急忙朝后蹦开三步,避开两面夹击之势。待双足站稳,便将一根木棍使得滴水不漏,呼呼声响。两名护卫赤手空拳,也不敢过分逼近,就这样缓得片刻,朱氏族人便已赶到眼前。但见他们从腰间拨出短刀,尽往敌人身上乱砍,众护卫猝不及防,顿时被砍倒几个,这下情势又再度逆转,伯乐施展内力又击伤数人,眼看敌人快支撑不住。
陆振平暗自心焦,但苦于被伯乐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他卖一破绽,待伯乐双掌挥出,他只用左手相格,两掌相交,他虎口隐隐作痛,陆振平乘机跳出圈外,他怪叫一声,用右手捏住左手,装作受了极大的内伤朝后园便逃,伯乐正欲追赶,却被一名满脸络须的壮汉挡住。
陆振平从内室取出六条软鞭,分别交给六名惯使软鞭的好手手上。待这六名鞭手上场使将出来,情势又大变。陆振平将鞭子抖出,碧如身上顿时被打出几道血痕,但他仍然紧握短刀,怒视敌人。陆振平见一击不倒,暗潜内力,将气注入鞭中,看准当口,挥鞭朝他手上抖出,碧如只觉右手中指中冲穴上一麻,手指一松,短刀脱手被软鞭卷去。片刻工夫,众汉子手上的武器均被六条软鞭尽数卷去。
大家赤手空拳,虽年少力壮,凭着一股猛劲。但对方人多势众,且又手持长鞭,短刀一脱手,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元吉见况不妙,拉住碧如就往后退,但碧如救妻心切,拽开他硬往里闯。元吉急得蹬足大喊:“弟兄们,快撤!”
但众汉子已被敌人死死缠住,哪里还脱得了身?元吉见状心下大急,暗忖,照此耗下去,甭说救人,还得搭上弟兄们的性命。于是他灵机一动,将手伸进口袋,饶是他思虑周详,早已暗中备了满满一袋泥沙,这时临场发挥,倒派上了用场。他扬手一挥,忽见一阵烟幕朝敌人罩去。众护卫一时倒慌了手脚,无计可施。
元吉见了大喜,但只恨袋中泥石有限,心想,这机会一闪即逝,再不脱身更待何时?当下高呼一声:“弟兄们!今天救不成了,快走!”
众人听得号令,一声呼啸,夺路便逃。但伯乐被陆振平缠住,脱身不得。碧如见了,想起夺妻之恨,不由怒火万丈,他咬紧嘴唇,喑扣石子,乘陆振平挥鞭朝伯乐抖出之际,使足内力朝他打去。这下他竟是躲闪不开,啊地一声惨叫,痛得倒在地上。碧如心下痛快,正欲上前擒拿逼问彩云下落,忽见元吉上前拉着他掉头就跑。
翁婿俩双双思念儿女及妻子,不肯就此罢手,但众护卫手持软鞭,步步逼近,而朱氏族人却都受伤不轻,却也无奈,只得作罢。
李传奎眼看朱氏族人即将束手就擒,谁料这些人拼着性命不顾,而且元吉那厮老奸巨滑。自家虽养着一帮打手,却也难获全胜,感到又羞又忿。
待朱氏族人尽数逃走,李传奎便暴跳如雷:“一群废物!我白养了你们,连几个黄毛小子都对付不了,这事张扬出去,我李家的颜面何在?”众护卫俯首领罪,个个噤若寒蝉。
正当他大发雷霆时,忽见两名护卫返回稟报:“大事不好啦!”
李传奎大吃一惊:“出了何事?”
“西山墙被挖了个洞,他们就是从洞口逃走的。”
李传奎随他们来到西山墙,果见这里被挖了一个足以令人进出的洞口。本来李传奎无意再追赶,见此惨状,竟是怒从心起,发誓定将朱氏族人宰尽杀绝。他随即吩咐管家:“去叫个泥匠,马上把洞口修好。”然后奔进密室取出几把短枪,扬手一挥:“给我追!”
管家劝道:“东家息怒,这回他们狼狈而逃,伤得不轻,穷寇莫追。况且王家小姐尚未劫走,我看还是放其一马吧。”
李传奎怒道:“混账,眼下他们伤得不轻,正好乘胜追杀,难道等他们养精蓄锐,再来骚扰吗?”
碧如一行出了李府,一路上惊魂未定。这时见路旁有座土庙,正准备进去藏身。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首看时,果见李传奎率着一彪家丁追奔而来。元吉大惊之下果断下令:“大家分散逃命,能逃一个是一个。”
于是,大家一哄而散,各自择路而逃。其中有两名体矮汉子由于不及逃走,竟被李传奎当场擒获。此时李传奎已杀红了眼,他连扣扳机,但除元吉和四名族人负伤被俘,伯乐碧如和其余族人都侥幸逃脱。
这时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碧如和伯乐会合后,经过商议,决定连夜找镇长出面调解此事。王伯乐仗着自己在当地的名望顺利走进了府家。
府祥生一开始听说王老先生前来求见还满脸堆笑,但听伯乐说要他出面调解便迟迟不肯表态:“这个嘛,待我明日弄明情由再说吧。”
伯乐却急着敦促道:“人命关天,不可拖延哪。”
府祥生顿时不耐烦了:“天都这么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伯乐听他言下根本是敷衍了事,忽然想起了他与李传奎平日相互勾结横行乡里之事,猛然醒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