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唐,嗯算上我一共四个。”
“听我说淡淡,这种事很平常,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路通了,你就能回家了。你现在好好呆在车上,不要乱走,少喝水,能睡就睡一会,我陪你聊天也可以。”
我听到他那边开门上车的声音,郁郁地抱怨:“可是我头痛不舒服,我现在就想回家,周逸……”
他连连哄着:“好好,头痛就睡觉,睡醒我就接你回家。”
“才怪……我要被困死在这里了……”我昏昏沉沉地对着手机嘟囔。
周逸疑声问道:“淡淡?你是不是感冒了?乖,你把电话拿给陈姐。”
我不情愿地要下车窗,递出手机:“陈姐……”
陈姐诧异地接过电话。
我赶紧摇上车窗,只朦朦胧胧地听见陈姐在说发烧,出口,不严重什么的。
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不觉出了一额头的汗,背上也像在被火烧似的,胸口又闷又热,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觉睡得意外的踏实,没有做梦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正当我在想前面还没有动静,要等到何年何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喇叭声。
紧接着是一阵高昂的欢呼声。
似乎是有好消息。
我立马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天微萌萌亮起,果然雪已经停了,露出两旁的山景,万籁寂静,空灵清幽。
而刚才那群欢呼声,正是被困许久的群众。
陈姐也被惊醒,看了看时间,感叹地直摇头:“现在是早上六点一刻,我们整整被困了一晚上十一个小时!”
等待的时候觉得无比漫长,可我是直接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倒没觉得痛苦难捱。
陈姐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还行,没昨晚那么烧了,不过还是有点热。你觉得好点没?”
“嗓子还有点疼,不过感觉大脑清醒多了,也没那么重了。”
谈话间,司机激动地大声说道:“动了动了!终于通车了!”
我们都跟着看过去,果然,像一条慢慢滑动的丝带,一辆接着一辆的车缓缓起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而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疲惫,但似乎都透着兴奋和喜悦。
我赶紧拿出手机想告诉周逸这个好消息,却发现,电池早就耗光了。
“陈姐,能接下你手机吗?我的没电了,我想打个电话。”
“我的也没了。你急什么,马上就到a市了。”
我们被困的位置的确离a市不远,车辆开始上路后,低速行进了一会,便开始渐渐加速,很快恢复了平时高速路上的场景。
我们这车里,司机大哥最为激动,一路风风火火地在超车道上飙速行驶,半个小时也没要到,就已经能看见进入a市的收费站台了。
绵绵细雨从天而至。
我激动地看着上方a市这两个红滚滚的大字,从来没这么想回家。
出了收费站,陈姐突然指了指一边的紧急停车道:“师傅麻烦把车在那边靠一靠,下个人。”
我纳闷地转头:“陈姐你要在这下?”
她睨了我眼,抬起下巴朝右边驽了驽,示意我自己看。
这才发现不远处悄然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细长的雨丝正一点一滴地冲刷着车顶那层薄薄的积雪。
车外面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瘦隽的男人,穿着的大衣,指骨修长的手中撑着把的伞,整个人安静沉稳地站在那里,像在等人。
他的身后是一片浓雾遮住了原本的景se,苍白的世界里,他一身漆黑犹如一道浓墨重彩,风骨铮然。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我楞了几秒,眼眶涌出湿润。
猛地打开车门,我不顾冰凉的雨水飞快地朝他跑过去,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声音竟微微颤抖地叫着他的名字:“周逸!周逸……周逸周逸周逸!”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周逸惊讶之后,哭笑不得抱紧我,一边抹去我脸上的眼泪:“傻姑娘,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咱们回家。”
我抽噎几下,在他大衣上蹭来蹭去:“周逸周逸,我想死你了。”
周逸俯下身把我整个人拢进他的怀里,把手上的伞递给他的司机,然后打开车门,轻声慢语哄着我,和我一起坐了进去。
他低下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然后从前排拿了一件女款的短大衣,和他身上穿的那件很像。
“把衣服换上,你穿这么少怎么会不感冒!”他抖了抖我的风衣。
我乖乖地换上衣服,然后看着他。
这才看清,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疲惫之se,眼睛也红红的。我忽然想起自己熬了通宵也是这个憔悴的样子。
心中一颤,再看看他大衣里面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便倏地明白过来。
他一定是下了飞机就赶到这里,然后在收费站外整整等了一夜。
我眼泪差点又流出了,既心疼又感动不已,整个人又粘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周逸嘴边浮起一丝欣慰满足的笑意,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摩挲着:“淡淡,昨晚你说…”
我睁开眼睛,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抓着他的手慢条斯理轻声说道:“我说我爱你。”
“淡淡…”周逸喉咙一紧,深深地吐了口气,长臂一揽,把我搂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