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黑白的背后庄家。
我耸肩。
黑白不是一直都有的,至少现在它的老板——领导的另一个委婉形容词——是莫千。
这名字听起来中性,实际上,她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每次出现穿的都是标准套装,但一看衣着打扮,和语闲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像名乔画出来的画,而画好一个妆需要很多材料练习,名牌化妆品要花很多钱,两者结合起来等于高昂的开支,开支则变相说明了对方的社会地位。
反正在前线冲杀的我们,是不会经常见到大本营里的指挥官的,能见一两次,就已经不错了。
然后现在,语闲似乎在说些什么,她们走了过来。九晴向来很怕这种阵势,这时候已经没影了。语闲说:“这就是我推荐的,负责这桩案子的人……”
她放软了声音,然后退到了一边。莫千却是问:“和你搭档的死神呢?”
这个问题出人意料,我这才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九晴在哪。我望向她,然后她才肯过来。然后莫千的视线,就落到了九晴身上。然后她似乎恍然大悟:“是你?”
“嗯”九晴低低地应了一声,她向来不适合这种场合,但她这时候却抬起眼来,直视着莫千:“我明白你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说了,”她耸耸肩,仿佛她曾经做错了什么一样,“不过这次我不会的。”
莫千才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然后就走了。她话不多,但刚刚几句话,还是能听出来点什么的。一圈人因为领导走了也跟着散了,只留下语闲,她揉揉眉心,一副解决完这桩案子她要老十年的样子。
“人很多?”
“嗯,”语闲苦笑,“很多,都是记者。”
然后她开了电脑,“刚才你们都听说这案子是什么情况了吧。影后自杀,这桩案子落到我们头上了。刚刚那些记者,就是来问关于黑白的事情的……还有很多问题,这次我们算是被人摆到台面上了。”
九晴疑惑,“什么叫摆到台面上?”
“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叹口气,“总觉得如果解决了这桩案子,黑白的工作量会大很多。”
语闲正盯着屏幕,听见这话忽然笑了一下,“你说得对,但如果不解决,我们也别想混了。”
即使笑,她看起来还是很累。然后她将电脑屏转了一下,拨到我们能看见的地方。那是很多张照片,大多数是尸体的。
“就是这桩案子。”语闲冷静地说着,她撩了一下略显干燥的长髮,“已经确认了是自杀,法医那边压力也挺大的,不过他们已经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她说了一通话,其实基本是和案子无关的事情。
我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可能快一点?”
语闲耸肩,“呃……你看着办吧。然后,资料在这里,死者年熙,死在三天前的半夜十二点,服食过量安眠药致死,昨天中午被人发现……”
她听起来像是一台累坏了的复述机器,简单说了几句以后,就离开了。但看样子,也不是她可以直接下班了,而是去别的部门打转。九晴问:“这是一个很出名的明星么?”
她皱皱眉。我点头,“嗯,她是一名演员。刚才怎么了?”
九晴刚才趁没事先跑去了前头,她说:“很多记者在,一个接一个问问题。”她简单地复述了一下,意思就是大多数人都在质疑黑白是不是能查出自杀者的死因——毕竟,除了进了黑白的人,没有人知道死神的存在,所以在他们看来,查一桩案子会非常困难。
“而且——”九晴似乎很纠结,“他们一直在问,为什么要有这种部门,质疑我们的公信力,诸如此类的。”
她有点担心,“黑白会不会被媒体质疑,然后被裁员,然后整个黑白被解散啊?不是都说媒体很厉害么?还有那些关注着案件的粉丝,他们肯定会质疑吧……”
听见这句话,我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大约明白为什么语闲会是那副样子了。
黑白的存在,其实是相当隐秘的,在这个时代——我的意思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还是会质疑有没有必要时间浪费资源,调查自杀者的死因。即使是为了公众健康,这个理由也不足以取信。
总之,一句话说完,他们并不认为心理问题有那么重要,重要到需要有我们存在。
他们怎么想无所谓,重点是他们这么想……会让黑白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当它还没有被摆上台的时候,一切看起来还好;但如果当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就一定会被人质疑。它不像刑事科,调查罪犯抓住他们,至少他们都认为是必要的,但自杀者的死因呢?看起来像是吃饱了没事干。
我记得,据九晴的说法,死神这个行当一直存在,只不过以前没有现在这么系统化和简单;而现在,信息传播快了,就算死神他们看不到,但黑白他们是看得到的——而偏偏,它还不像是刑事案件一样,被所有人认可。
还差得远,差得很远。
我手插在口袋里,边走边想,并没有出声。
而一开电脑,进入视线的就是躲也躲不过,扑面而来的新闻——关于我们接下来要查的案件。那些照片美轮美奂,加上耸动而引人注目的标题,记者们甚至详细说明了影后的死亡过程,满怀恶意的猜测了自杀者的死因,真实得好像他们当时站在现场一样。
最后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