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茗欢将将茫昧地醒转,双眼发饧,还不知今夕何夕,只下意识地咂巴咂巴嘴。
那厢顾擎则满脸涨红,脖子和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天知道他这个好弟弟做了什么。
先前,顾擎半靠着身子,本有些沉沉欲睡,枕在自己腿上的叶茗欢却辗转反侧,反复变换着卧姿,嘴里也哼哼唧唧着什么,直过了好半晌才消停。
少年抱住顾擎的腰,将脸埋在他胯间,似是睡安稳了。顾擎便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而后轻手轻脚地往后挪了一寸,静候了迂久,方眯起眼睛假寐。
谁知不多时,胯间蛰伏的性器猛然触碰到一个温软的物什,突如其来的快感令顾擎眉头一跳。
甫一低头,不期然地就见少年霜色的唇瓣抵着自己腿间的凸起,正无意识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
沉睡中的少年带着纯情的无辜面容,却做着色气到令人咋舌的淫事——他柔软湿润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男人的下裤,口涎逐渐将那块缁色布料濡湿,洇成一片晦暗的色泽。
顾擎脑内霎时一片电光火石,登即就硬了起来。
如今看叶茗欢醒转后迷迷瞪瞪的模样,又恼怒又无奈,顾擎忙绰过一条薄毯盖在下身,一手抚上少年的侧脸,“告诉大哥……方才梦见了什么?”
言语间,拇指指腹捻上少年霜色的下唇,满含yù_wàng地左右搓揉,不过三两下,那微凉柔软的薄唇便迅速充血,如一滴朱砂墨渗入清水中,洇润开一片红梅般的嫣然色泽。
顾擎此时刻意压低了声线,循循善诱一般的磁性嗓音迷得叶茗欢七荤八素的。此时天色已晚,车厢内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柔光下,大哥本是硬朗俊逸的五官变得柔和无比,朦朦胧胧,恍惚间,似与梦境中那个总欺负得他泪眼模糊、如狼似虎的男人的身影相重合。
他方才,梦见了什么?
他……
他梦见他身处去往扬州的马车之上,而他正以一个主动求欢的无耻姿势,跨坐在大哥腿间。
大哥胀得如烧红了的铁器一般的ròu_bàng,正要了命地在他穴里肆意进出。他扭腰摆臀地主动迎合男人的进犯,一次次地被送上极乐巅峰,甚至寡廉鲜耻地抱着大哥的腰胯,将那根还沾有自己体液的孽根,吮得啧啧有声,一脸的如痴如醉。
属于男人的腥臊味道,仿佛依旧残留在口中,叶茗欢难以抑制地去回想那臊人的滋味,不承想,鼠蹊猛地一酸,孽根一跳,底下那物竟缓缓翘了起来。
忽起的难堪反应,令少年騞然从幻想中跳脱。
那厢顾擎久久不见叶茗欢回应,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一瞧,只见少年竟缩着脑袋,默默地掉眼泪。
他心中咯噔一沉,登即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抱他。叶茗欢却不着痕迹地闪躲了开来。
“大、大哥,我还乏着。”他用力揩去泪水,就在对座和衣侧躺了下,闷闷地道,“在你怀里睡不踏实……我……这样躺着就好。”
说罢,将脸往里侧撇去,作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
少年好不容易才将泪意收住,又一会子不知想到什么,鼻腔一酸,泪水复又扑簌簌地落下,一颗颗砸在车垫上。
原来自己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人。
身子已经脏了,已经被那个杀千刀的贼人从里到外玷污殆遍,现下,却连内心也被侵蚀得一塌糊涂,yín_dàng从骨子里透出,竟将这龌龊的心思用在了自己最是敬慕的大哥身上。
这肮脏的身子,莫不是真没有男人就不行了?
可就算他再如何堕落,也不该如此罔顾伦常,背德犯上地意淫顾擎。那可是顾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从小叶茗欢就爱他敬他,全世界的人他都可以染指,唯独,只大哥不可以……
每多深思一些,心中的愧疚和痛楚就愈多一些。他无声地掉着泪珠儿,承受着心中大石一寸一寸重重压迫心脏的煎熬。
顾擎在不远处坐着,闭眼沉思迂久,幽幽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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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二人终于到达扬州再来镇。顾擎早早便让小厮订了客栈,马车在后院停了,店小二们忙活着,将行囊一个个地运进房内。
再看叶茗欢,此时他的心情已恢复不少,再加上头一次出来顽儿,小孩心性的,一时就将那些不快事抛在了脑后。他跟着顾擎走进客栈,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见什么都是新鲜的。
忽而看见大堂内桌子上的斑驳痕迹,兴奋地问道:“这是不是那些江湖侠客们在客栈里打架时,用刀剑砍的?”
他素日里看的不少话本里,都有类似的情节。
顾擎好笑不已,摸着他的脑袋说不是,左看右看又觉得他实在可爱,直想将人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末了,两人来到已收拾完毕的天字三号房。推门一看,只见房间敞亮,各类物事一应俱全,窗边还摆着几盆兰草,很是清幽怡人。
然叶茗欢再定睛一瞧,却怪叫道:“怎的只有一张床?”
话音一落,顾擎悄悄瞪了一眼身后侍从。那侍从见状,立即点头哈腰地道歉:“抱歉小少爷,您不知,恰逢再来镇灯会临近了,许多人慕名而来,这镇上大小客栈都已住满,故而只能麻烦主子委屈几晚。”
叶茗欢想了想倒也不甚在意,盖因他本还担心那贼人恐会跟随他一路来到扬州,如今若能与大哥睡在一道,漫说一个小小的cǎi_huā贼了,哪怕天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