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微博里的原文是:“没错,我就是使坏呀,就是故意的呀,你们咬我呀?既然是你们不厚道在先,那我为什么又要对你们厚道呢?我没那么高尚的品德,不懂什么叫以德报怨,更不会在你们赏了我一巴掌以后还凑上另一边脸给你们打。我平时再和蔼、再逗比、再好相处,我也是有脾气的,被你们这么坑完,我要是不坑回来一部分,我全部自己掏腰包赔偿,还欠了一大堆人情,你们这是要我去喝西北风呢?”
朋友有说这种事不用写出来的,也有说这些我不算使坏,没必要特地描述这是一件我在故意使坏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我当初本身就是故意去使坏的啊,就是光明正大地干坏事的啊,我又何必去用好看的糖果纸条去包裹自己,把自己包装成圣母呢?
真心觉得没必要。
嗯,我就是这样的人,要坏也坏地光明磊落,也会明确地说出来,不会为自己开脱什么。所以在陈涛问我什么时候还钱的时候,我明确告诉他,自己并不准备还钱。
他也识趣,大约是知道自己曾经欠我太多吧,也没接着问我要债,只是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抱歉我不能说,那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只是这个问题我是不可能直接回答他的,我回答他的是你和你哥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连发三条不同内容的说说,大致意思都是“知道自己不该问,问了就再也回不去”之类的话,随后拉黑了我。
我本以为和他再无瓜葛,曙安虽小,我跟他也必然会有些牵连,但是永远都是陌路人了,听到他的事我也不会再起波澜,见了面也能真的像个陌生人一样略过。
直到上年,偶然和大师兄石夏雨聊天时,他告诉我的一件事:山丘没读完大学就辍学了,好像是学费被一个女的坑走了,交不起学费就辍学了。
山丘就是陈涛,吕啸底下很多截拳道的学员,但是收为徒弟的也就几个,其中他表弟陈涛排第四个,山丘算是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外号。
我问什么时候的事?那女的是谁?
时间,和我当时坑他那笔钱对上号了,但是至于那女的是谁,大师兄说谁也不知道,山丘不肯说,也从来不肯提起这事。
听到这消息怎么说呢?在之前几年写前面那几段文字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坑到他钱了我一直抱着理所当然的想法,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算错了,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做,有本事你咬我?
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只能说心情有点复杂吧。他成绩好,对他这样的穷小子而言,读书应该算是唯一的出路了吧?不然没门路,没人脉,没技术,又没文化,将来怎么办?可我竟然一不小心断送了他……我不知道是不是断送了他的一生。
如果是真的……只能说人生,前途,未来,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脆弱,几千块钱就可能断送掉。几千块钱而已啊,其实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的,当时如果不是正好他跟我说话,我问别人也很容易就能借到这几千块钱。可是因为这机缘巧合……
我不想隐瞒我当时两种完全不同立场上产生的情绪:第一种是从我自己的立场出发,纵使我可能毁了他,我也觉得这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第二种是从他的立场出发,我也真的有点替他感到遗憾、惋惜。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刘若英的《后来》,唱的就是懵懂青春期里的初恋情结。相信以后他再次不小心回忆起我,应该再也笑不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