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作,只是沐浴之后,莲藕突然神色慌慌地塞给云尧一个纸张,是门外来了一个童,让她把这东西交给云大姐。
云尧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盯着莲藕,道:“下次再遇见这种事,你不理便是,现在是多事之时,别在给我找麻烦了。”
莲藕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被云尧挥手赶了下去,云尧看了看那张卷成一团的纸,心里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看为好。
但云尧到底没能逃过那诱惑,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还是把那张纸拆开了。
那信纸上写道:
姐姐,我可能是活不长了,但是在死去之前,我还想见你一面,就一面,姐姐,你可一定要一个人来看我才好。
——非烟
云尧心里咯噔一声,非烟想要叫她,如果她只是云非烟的话,无论她怎样可怜,无论她受过多少的委屈和磨难,云尧都能狠下心肠避而不见。
但云非烟很可能是百合,她很可能是那个在神界陪伴自己,对自己最好的百合……
云尧的脑海里又回想出那天的事来,那天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她把尖剑送到了云非烟的胸前。
这场景何其相似,多像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在神界的守界之石旁,她提着一把染血的剑,那把剑不受控制地刺入百合的胸膛。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划过脸颊,落进了云尧嘴边,又被送到了舌尖。
多年来尝不到味道,云尧都快忘记眼泪是什么味道,如今那滴泪就在舌尖,仔细分辨起来,竟真的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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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7.十八、解蛊
云尧闭上了眼睛,把莲藕又叫了进来,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她,:“如果半柱香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赶紧去找我姑姑,把这张纸递给她。”
莲藕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沉静的模样倒不像往常的那个活泼好动的姑娘。
云尧还是选择出去了,她选择去见云非烟,自己一个人,她和红鹰还有蓝乔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去门口,也不往别出去,叫她们二人不用担心。
红鹰和蓝乔自然是应了,云尧挪动脚步,去了门外的那棵大柳树下,漆黑的夜里没有星星,看不清树底下人的眉目,但就身形来看,那个人显然不是云非烟,云尧心道不好,退后了两步,皱眉问道:“你是谁?”
“尧尧,”那声音却突然轻轻柔柔地笑了,他叫她尧尧。
云尧一听那声音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往前一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而这个时候,袁紫珠正在往云尧的屋子里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见不到云尧,每次来找云尧,云兮都她不在,这样的次数太多了,袁紫珠也察觉出了云兮是在诳她。
于是这个时候袁紫珠就偷偷摸摸地摸到了云尧的闺房吧,她瞧着四下无人,就猫着腰推开了窗,然后蹑手蹑脚地跳了进去。
“诶……”一旁看着的蓝乔想要阻拦一下,却被红鹰止住了,红鹰道:“反正主子也不在,由着她去吧。”
蓝乔想了想,想不明白主子不在就可以由着袁紫珠去的道理,但因为这话是红鹰的,她还是欣然同意,笑眯眯地道:“那就由着她去,反正我听你的。”
云尧的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云尧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烛灯吹灭,角落里的炭火也还在烧着,整个房间里暖洋洋的,袁紫珠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一圈,甚至连柜子里头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云尧。
袁紫珠就去火盆上烤了烤手,然后用手捂了捂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头,嘟囔道:“原来云尧真的不在呀。”
原本寂静的房间却突然发出一丝嗡嗡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刀剑振动引起的共鸣声,袁紫珠摸了摸后脑勺,循着声音的方向前去,终于在一个木盒里发现了一把宝剑。
那盒子打开的时候,那把通体雪白的剑就大幅度地振动,竟然自己就掉了下来,这现象奇异,袁紫珠也不觉害怕,反倒笑着捡起那剑柄。
那把雪白的凤渊剑突然红光大盛,一道光芒刺进了袁紫珠眼里,恍惚地,她仿佛看见了一条白绫,那白绫牵着一个女孩的腰身,把女孩送向一把染血的红剑,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凄绝的声音,那声音喊道:“不!”
袁紫珠的眼底突然溢满了红色,心尖没由来的一疼,蓝乔和红鹰看见那屋子里迸发出的红光,急忙进去瞧看,却只看见袁紫珠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然后用手指抚摸那凤渊脸的剑身,偏头轻言道:“原来,你也杀过人么。”
云尧不知道这一切,她刚才被人敲晕过去了,这时候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楼少顷那张欠扁的侧脸,于是想也没想,伸着拳头就对着那张脸挥了过去。
楼少顷被打的生疼,急忙伸手点了云尧的穴道,跟她:“别动别动。”
“你点我穴了我还怎么动!”云尧两只眼睛喷火,恨不得把楼少顷盯出一个窟露来,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对他没设防备才会被他算计,结果他就这样辜负自己的信任?
楼少顷也不管云尧的眼睛是否喷火,就拉过云尧的手腕,然后在那嫩白的腕上割了一个口子。
“诶呦喂!疼疼疼!”云尧痛的呲牙咧嘴,身上动不了,她就对着楼少顷吼:“你干什么呢!”
“别吵别吵,帮你解蛊呢,”楼少顷着就让人端过来一盆花,那花栽种在雪里,根茎并非埋在土中,且通体雪白,连叶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