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少候,”随着一声答应,灯光由里屋移了出来,时间不大,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打开了房门,当他眼见是个陌生人时,心中不觉吃了一惊;“你、你、你找谁?有什么事啊?”
“大叔,我是路人,有些口渴想讨碗水喝。”
“喝水呀,你进来吧。”
“谢谢,”福居抬腿刚要进房,猛然一阵头晕目眩,让他天眩地转、行走不动“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他爹,怎么回事,夜黑你小心点。”
“老婆,来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昏了过去。“
“什么?”随着门帘挑起,一个干利落的中年妇女扣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爹,怎么回事呀?”
“老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求水喝,我让他进屋,谁知转身的机会他便昏倒了。”
那妇女上前摸了摸福居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随后道;“他爹,这人发烧生病了,快把他扶上床,我去给他烧碗姜汤,让他发发汗驱驱寒就好了。”
夫妻二人同心合力将福居扶上床,安排妥当后,那妇女随机便战火烧起姜汤来,“砰砰啪啪”,不大功夫,一锅热腾腾的姜汤烧好便端了过来。
福居一口气便喝了三大碗,肚里有了东西,顿觉身体嗳和好受多了,“大叔大婶,谢谢你们了。”
“谢啥,没什么的,年青人,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烧成这个样了呐?”
“大婶,一言难尽,我、、、、、、”福居本欲实话实说,可话到嘴边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古训又让他改了口;“我乃河北安阳之人,来这洛阳本是探亲的,今早本欲回家,不想因雾大迷了路,不小心掉河里了,故此才落到这般田地。”
“我说呐,这么大冷的天,你不感冒说啥,这些是退烧出汗之药,吃了它,出出汗,休息一晚,保你明天就全会好利落的。”
“谢谢大叔大婶。”
“谢啥,人谁没个难处啊,快乘热喝了吧,不然就凉了。”
福居面对这对夫妇热情的关怀,心情自是非常激起,泪水禁不住便湿润了眼睛,他急忙拭去,借着姜汤一口气便将药给吃了下去。“大叔大婶,真太谢谢你们了。”
“没啥的,遇到谁都会这样的。”
“大叔,你贵姓,这个庄怎么称呼呀?”
“我免贵姓郭,我们这个庄叫小郭庄,人口大都姓郭的。”
“郭叔,这里离洛阳城有多远?在它什么方向啊?”
“这里离城有六十多里地,在东北方向。”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奔波了一夜才走出六十多里地,真够慢的。“郭叔,那这里离黄河有多远啊?”
“不太远,也就十多里地吧。”
“郭叔,你们平常渡河都从那里过啊?”
“就在北面不远的回洛渡口摆渡而过的,怎么你要过河呀?”
“是啊,我要回家嘛。”
“这个恐怕最近不行了。”
“为什么?”
“今早上官府为了捉拿什么逃犯,己下令封河,不允许任何船只摆渡打鱼了。没船只你怎么过河?”
“是嘛,这么严重啊。”
“可不,官府己遍张榜文、画影图形、悬赏捉拿了,我们这里也己经五户一保、十户一联,挨门逐户、到处搜捕呐,一有生人,只要喊叫一声,里正带人立刻就会赶来的。”
看来朱温是上了性,非拿住自己不可了,福居的心自是非常沉重,“这过不了黄河,回不了家,我可咋办呐?”
“年青人,不用愁,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谢谢郭叔的安慰,那还有别的方法可过黄河吗?”
“有,往西走五十多里地到河阳桥就行的,不过就是太远了。”
“有就行,只要能回家远也不怕的。”
“天己不早了,你休息吧,养好病在说回家也不迟的。”
“好的,谢谢大叔大婶了,你们也休息吧!”
一夜无话。但说第二天早上,福居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透,但为了安全起见,更怕给这对夫妇带不必要杀身之祸,不等天亮起来,便悄悄地在没有惊动那对夫妇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往西向河阳桥奔去,因为径观天下之局面,也只有河东的李克用可以与朱温抗衡外,别无二人,也只有躲到河东太原才能逃过朱温的追杀,为此他这才一心要过黄河去。
福居一口气走出五、六里地,天随着一阵黑暗的过后,渐渐地便明亮开来了,他深知万一被官兵发现后的结果,急忙便离开了大道,走起小路来,然而一口气又走出三、四里后,喉咙里像冒了火两腿如同灌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里慌,昨夜虽然喝了一肚子的稀水,但这一阵子的急走都己化着汗水流走了,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口干得让他不由自主思量起水来,然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又往哪里寻水呐?天己大亮,路上己有了行人,他不敢停留过长,汗气虽然还未从身上全部退下,便又忍着肚中饥肠辘辘,动了身。行走间,当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沟有清水潺潺流动时,立刻便喜上眉梢,登时快走了几步,不顾一切扑了过去,一头便扎了下去猛喝起来。
他一阵酣饮,仿佛甘霖般,顿使他浑身上正值舒服极了,正当他还要再饮时一阵马蹄声在他身后倏然而止,他禁不住吃了一惊,但还未等他抬头观看来人是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