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修长的指拂向她额侧,眸光温柔如诗,“不如,我为你量身做一件吧~”
!
目触他暧昧动作那刻,安然低眸,慌张别开目光。
放盘子的手一抖~
“呯~”铁盘与桌面发出一声短促撞击~
钟书的眸光投去--
安然立即松开手,转身离开。
差点擦到发丝的手优雅收回。
婓纹恍惚片刻,才道,“好啊好啊,那什么时候?”
虽然失落于他没有帮自己捋开头发,她还是因即将到来的衣服兴奋地满面通红。
安然走过客房,越走越快。
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
她站在阳台的窗口处,双手抓着窗檐,望着外面发呆。
他们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地步?
这种亲密,叫她心口莫名涌出些难过。
“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沉冷好听的男声,在身旁随风传来。
安然抬眸,错愕中看见钟书,“没、没做什么。”
男人闭唇不语。
片刻,俯身靠近她,“你很难受吧?”
暧昧的气息袭来,那声音更是贴近她耳朵。
安然心头一乱,便又听到一句--
“忍那么久,不难受吗?”
她抬眸,用慌乱的眼神望他。
“见我和那女孩那么好,你心里很不好受吧。”
“哪、哪有~”安然张嘴辩解,心虚到脸色发白。
“为什么不承认呢?”钟书明锐的眸光望着她,其中深邃,让人无法不动容。
下一秒,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其实,这几天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头一歪,闭目正欲吻向她--
“冷先生,我想好图案了~!”响亮的女声传来。
安然赶紧伸手推开钟书。
脚步声由远及近,婓纹跑来,一眼对上的便是钟书的眸子。
那刚睁开的眸子,幽邃中带着清冽,其中残余缱绻看得她神思一恍,些许矜持,“我想好图案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做~?”
抬眸,偷眼瞧瞧他。
男人俊雅的面容恢复冷漠,冷声道,“现在。”转身离开。
婓纹又冲安然摆出个兔子的手势,眨眨眼,欢天喜地地跟在钟书身后离开。
安然望着两人背影,却陷入了忧伤和迷惘……
他刚才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她会对婓纹产生种愧疚的感觉呢?
“呜呜~呜呜……”
“纹纹,别哭了,别哭了。”
客房内,安然俯身安慰着床上的婓纹。
她刚才一进屋就开始痛哭,哭得一塌糊涂。
“纹纹,你不要再哭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
“你不要管我~!呜呜--”
婓纹捶打着床,哭得愈发受不住。
安然心中难受,禁不住走向客厅。
钟书正倚在沙发上换台,俊眉皱的有些烦躁。
瞧见她,眉头一展,一丝愉悦划过。
“你怎么舍得出来?”话音刚落--
“你刚才说了什么?”
钟书坐直身子,面对着她,眸色沉静、波澜不惊,“你不是一直呆在那个小屋里不肯出来的吗?”
修指捏起一个瓜子,魅惑薄唇咬开了--
安然受不了他的气定神闲,“我问你,究竟对我朋友说了什么?!”
咬瓜子的齿一顿,他丢了瓜子,靠坐在沙发背上,眸色略蒙着一层阴郁,“她问我爱不爱她。”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不爱。”
“你……”
“要你要我怎么说,骗她说我爱她,并让她对我死心塌地坚定不移吗?!”
被那陡然抬起的厉眸一射,安然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后,突然一声响亮的啜泣。
婓纹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擦把脸上泪水,提着包朝门口大步走去--
“纹纹~!”
安然目光一涩,抬步去追,婓纹却开始跑。
安然转身,水眸恳求地望着钟书。
“你想让我拦住她吗?”
钟书清冷的双瞳与她对视,冰漠到无情,“拦住她,然后怎样?对她好?”
见她走到身边,他目光不移,“哄着她、让她开心?”突然捏起她手腕,“安然,你是这么想的吗?”
真可恶,她怎么、可以这样?!
“放手~!”愤恨的目光收回,安然狠狠甩开他,转身去追婓纹。
然她追出门口时,婓纹早已杳无踪影。
悲痛地弯下腰,两手扶着膝钟,她又一次地,伤了好友的心。
转身回到客厅时,钟书静默地望着她,眸光深邃堪不出什么情绪。
安然只瞧了他一眼,垂下眸。
“你走。”片刻,自她唇中吐出一句。
钟书沉默地望着她,匀称挺拔身子站在那里,沉默地就像一尊雕塑。
“你走呀~!”
安然声音扬高了点,带着悲伤与埋怨,还有一丝无助。
她最好的朋友,她又一次伤害了她……
她真的,很难受。
钟书僵硬片刻。
抬眸,眸内受伤与深邃温存并存,声线温柔,“我还没带你到海边漫步。还有,摘野花……”
“你走吧~”安然的声音,受伤而无奈。
她实在无法,和一个如此伤害自己好友的男人漫步、摘花。尤其是这男人还是好友喜欢的人。
这时,电话响了。
犹豫了一下,安然接起,不再想因他的存在而有所避讳。
“喂,天琪。嗯,我记得,三天后是我们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