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栋辰号宿舍楼。
807号宿舍里,风间隼围着一条浴巾,看着千鹤红白交加的脸色,无语凝噎。
风间隼刚刚洗完澡,顺手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了,千鹤进门时,他正在阳台上与隔壁宿舍的同学闲聊,并没有注意到宿舍里来了人。
等走进客厅里,骤然见到有道人影站着,他还小吓了一跳,魂儿都没拉回来呢,千鹤忽然就尖叫了起来。
得,三魂七魄彻底飞走了一魂一魄了。
千鹤抬起手,用颤抖的指尖指着上身赤/裸的风间隼,结巴地道:“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风间隼挑了挑眉:“我刚洗完澡。”
“就是刚刚洗完澡了你也应该穿上衣服啊!!”千鹤神情激动。
风间隼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我的宿舍。”
他又不是在别处,他是在他自己的宿舍里,理所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这有什么不对的?
千鹤慢慢地缓过神来,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将情绪给压制住了。
“是我失礼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千鹤眉眼微敛,毫不吝啬地认错了。
风间隼扯了扯唇角,没有说什么,抬脚就往房间迈去。
在还没跟千鹤正面碰上,风间隼本是放任他的头发暴露在空气中的,可现在知道宿舍里来了千鹤了,他直接用毛巾将一头鎏金般的碎发包了起来,不管它是不是还湿漉漉的。
从客厅回房门时,风间隼的眼角扫过墙上的时钟,他忽然想起来,转身问千鹤:“这个点应该还在上课,你怎么回来了?”
“化学老师与体育老师换了课时。”千鹤答道。
风间隼立即明白了过来,嗤笑一声,他就回了房间里,顺手将门掩上。
千鹤站在客厅里,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房间里传来了电吹风的声音,千鹤默了默,认真打量起了客厅来。
说是客厅,其厅里除了一张大沙发外,就是两张并在一起的书桌,两把椅子,与阳台相对的面上是一个大书柜,上面摆放了满满的书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千鹤走到书柜前,仔细地端详了下书柜上的书籍,中文书籍只有个别几本,大部分都是国外的书记室,她眸光微微一顿,知道衣柜上的书籍应该都是风间隼所放。
打量完书柜,千鹤又往阳台走去,阳台上有个大的洗手池,旁边有台洗衣机,阳台上面晾了一套校服和……一件男士内裤。
千鹤如触电般快速移开视线。
她从出生至今整整十七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亲眼看到……男性/赤/裸的上半身与内裤。
千鹤离开阳台,想往卧室里去,主要是她想看看陆本桥是不是已经帮她把行礼都整理好,可风间隼就在卧室里……
稍稍犹豫了几秒,千鹤还是往卧室去了,卧室的门虚掩着,电吹风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她默了一会儿,决定敲个门再进去。
手才抬起,面前的门突然就打开了。
千鹤吓了一跳。
一身休闲打扮的风间隼正站在她面前,眉清目秀的,细细碎碎的鎏金碎发从鸭舌帽下露了出来。
“你……”千鹤眨了眨眼。
风间隼和她擦肩而过,一边说:“我今晚不回宿舍,你记得门要上锁。”
千鹤:“……”哦。
风间隼等不到千鹤回应,回头看了她一眼:“听见我的话了?”
千鹤点了点头。
风间隼在玄关处快速换了鞋子,打开宿舍门后,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向千鹤:“宿舍钥匙有吧?”
“……有。”千鹤道,她在进宿舍正大门时就在保安那里验明了正身,在信息核对无误后,她就从热情的保安大叔那得到了辰号楼807的宿舍门钥匙。
得知千鹤有宿舍钥匙,风间隼眉眼不动,边走出宿舍,边嘱咐着:“记得锁门。”
千鹤看着他:“好。”
话语落地的同时,宿舍门就被风间隼一把关上了。
宿舍彻底安静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千鹤一个人。
换作别人的话,少不得要觉得寂寞或无聊,可千鹤偏偏很享受这种状态。
千鹤记事之后就出现了“恐男症”这个怪病,因为怪病涉及的对象范围极广,她与人的交际就被断了一大半,甚至是爸爸纪凛,她都不能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看着别的小朋友被她们的爸爸抱高高或者骑大马,她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因为想跟爸爸亲近,小小的她曾试着与爸爸接触,迎接她的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爸爸纪凛悔恨交加,从此之后,自动与她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千鹤是缺少父爱的,这样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讨厌一切热闹的地方,喜欢安静多过于喜欢自己。
没了风间隼这个异性在,千鹤像是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进了房间里,属于她的那张床铺上已经铺上了一张天蓝色的格子床单,被子叠得整齐,被子上放着她去哪儿都不能落下的枕头。
千鹤走了过去,人刚坐上床,裤兜里就是一阵震动传来,她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陆本桥。
她接起了电话,还没出声,电话那头先传来了一道含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到宿舍了?”
千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陆本桥又道:“不用看了,我没在你宿舍里安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