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工作啊,明天就要花出去29亿,单位是美元,总是有些不舍的。”李旦调侃,随意盯了眼她即使在黑夜里也荧荧反光的浅紫色嘴唇说道,“那你呢,怎么大晚上跑这里来了?和谁在约会?”
听着这话,权侑莉先是装模作样地扫了扫老旧保时捷跑车的四周,然后便转过头来看着李旦高挺的鼻梁说道:“看起来应该是和你在这里约会呢,怎么,有机会邀请我再去你家过夜吗?”
“你还是没变啊,权侑莉。”李旦笑了笑,转过话头继续问道,“最近挺累的吧,听允儿说连着开了四个地方的演唱会,你们公司也不说在中间缓缓。”
“没办法的,我们又不是姐夫你这样的富豪,小idol不努力工作可怎么活?”权侑莉不经意伸出双手帮李旦理了理浅色衬衣的领口,他似乎是因为刚才从安养一路过来都开着车窗,所以就连衣领都被吹得略微翻了起来。
“上次听西卡说你还投了一家门店是吧?听说是开在狎鸥亭的巴宝莉?”李旦问道。
“哈哈,也就是被哥哥说动了才投资给他朋友合伙做的,没有多少。”权侑莉笑嘻嘻答道。
“有困难就和我说,或者去找西卡,她现在也是在美和说得上话的股东了。”李旦再次瞥了眼她短短连衣裙下出露的半截光亮大腿,只不过这次似乎是出于无意。
“oppa。”权侑莉突然叫道,“以前说有个故事要讲给我听的,这都几年了,怎么还没讲呢?”
“故事?”李旦想了一会儿,“09年你生日提过的那事?”
“嗯。”权侑莉点了点头,“结果你一说完开头就倒头大睡,害的我叫上经纪人oppa帮着才把你抬回你家的。”
“现在想听?”
“嗯。讲吧,正好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听听故事开心开心。”
“好。但先说好,听了你可不许笑。”李旦再次拿出了一只烟,“这是个喜剧,听完当浮一大白,可惜今天没有酒了。”
小时候我的家里就很有钱,虽然没有三星财阀在韩国这种地位,但也是顶顶有钱的。小学以前我就不知道飞机还可以装那么多号人,因为外祖父总是带着我和几个弟弟妹妹一起坐着飞华盛顿飞日内瓦,上面除了警卫员和医生,就没别的人了。再长大一点,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挺大的,有小池塘边掏着蛤蟆窝的光屁股小孩,也有山里路旁背着沉重背篓摘树上柑橘的老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端着红葡萄酒在舞会上装模作样地拽着外语。
更大一点,我妈在董事会里给我装了个小板凳,我看着会议桌上装模作样温文尔雅地放弃自己股权的老头子老太太们,总是会心里叫着他们傻哔,他们哪点比得上拼死累活跟天斗跟地斗自己肚子斗的乡下老农?
呀,权侑莉,说到这你就笑了,还要不要听下去?讲脏话总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你也不能例外。听重点。
再后来,我妈又让洛杉矶的姑母给了我一笔压岁钱,说是要投到一个酒店里做老板。我还在读书呢,即使读了没几年,书上就没有让我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了。但我忍着啊,学校里那么多的可爱小萝莉,谁没事吃饱了会去办公室坐着一个人写文件?何况是16楼上孤零零的大房间,连个水灵秘书都不给配一个。
所以那些年我可一点都不开心,做傀儡做人偶,从来就没有什么自主权,我也算知道历史上那些少儿皇帝们为什么后来都成变态了。因为后来我也变态了,曾经脆生生叫着的叔叔,被我收了全部家当扔监狱去蹲着,董事桌上总是让着第一个发言的爷爷,也被我低价买了股份放家里去养老了,至于其他的伯伯婶婶们,你现在从没在财经杂志上听过这些人也从没在美和年报上看过他们的照片,还不是因为他们全都自己辞了职回家养老了。
现在想起他们,我还是没什么愧疚,最多就有点感谢。毕竟世上没那么多甘罗,我也不是死了父皇必须要早早上位的儿皇帝,所以他们帮着我管着我,甚至是让我只听只看却不能说的过了三年无聊日子,也并不是初衷带着什么坏心思。书本上的知识许多天才都学得很快,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成人也会成得很快,所以我用三四年的时间专门学了另一件事,人心,现在来看我当初也算是学成出师了吧,只是那些老师们都被我远远甩在了身后。
所以再后来,我一点都不惊讶会有一个曾经坐在一桌上吃饭的老头冲到我家,用脆弱的水果刀比着我的胸口,保姆不敢拦他,我自己也不想拦。就当我是少年心性想对他们赎一点罪吧,所以就算是曾经的叔叔伯伯找人绑了我,我也没怎么愤怒,将心比心,可以见人心。只是现在想起来当初确实有点傻,再怎么追求问心无愧,命没了也一切都是空谈。所以你现在也别好奇为什么你们飞日本飞美国开演唱会总有那么一两个熟面孔坐在头等舱里紧贴着你们身后,因为我承受不起拿西卡和小水晶跟人将心比心的代价。
自己掌权了好些年,我也算做出了一些成绩,阴差阳错来到韩国,没有跟金泰妍水到渠成,却阴差阳错看上了郑秀妍那女人。我知道你们总是好奇为什么我当初会追着这傲娇货不放,无他,同病相怜而已。
我看着她就想到了在坐进美和董事席之前的自己,你说,我会不会放弃?
四年前你们在泰国拍写真还是什么的,反正不是拍a.v就对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