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几乎跃出喉咙。
仇隋环视一圈,语气沉重,一字字缓缓道:“据说,聂月儿与聂阳出则同行,
住则同寝,早已亲密无间,逾越了兄妹之距,在下怀疑,他们恐怕已做出有逆伦
常之事。”
宋贤白眉一挑,双目睁开,其余诸人也大都吃了一惊,唯有田义斌和慕青莲
面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鲁英虹铁青着脸开口道:“仇掌门,你说的事关系女子名节,可要千万慎重
啊。”
仇隋淡淡道:“这种大逆不道的luàn_lún,岂能无端指责污蔑。在下说是怀疑,
已是看在聂家前辈的份上,说的极为委婉了。”
断空子在旁冷冷道:“若是直截了当些,就是他们已经做下苟且之事了吧?”
仇隋抬手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田施,你……可知道此事?”净空大师满面凝重,向这里唯一承认与聂
阳相识的田义斌问道。
田义斌不知如何开口,慕青莲在旁叹了口气,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
在下与聂阳也算相识,此事未必无因。仇掌门当真要深究么?”
田义斌面色微红,道:“他们兄妹相依为命,感情极好也是常情,更何况…
…”他话要出口,旋即觉得不对,便生生吞了下去。
不料孙绝凡长身而起,接道:“更何况他二人又不是血亲。”
这话一出,厅内又是骚声四起。
孙绝凡盯着仇隋,平平说道:“聂阳本就是聂家养子,其亲生父母下落不明
无人知晓。他兄妹二人即便有违伦常,也不过是犯了哪些死板呆子的忌讳,江湖
中人不拘小节,既无血缘,又何必斤斤计较。”
田义斌也只得开口道:“聂阳若真的已与月儿两情相悦,自然不能再传续聂
家香火,将来找他们之后,帮聂阳找到生身父母,认祖归宗,再将月儿嫁过去便
是。”
聂家子女如何嫁娶和这帮江湖人可谓毫无关系,一听到聂阳并非聂家亲子,
厅中大半都泄了口气。
慕青莲勉强微笑道:“虽是一段孽缘,所幸仍有挽救余地,将来聂月儿出嫁
之时,还请仇掌门莫要忘了发张帖子,也让在下讨杯喜酒。”
眼见厅中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仇隋的神情却纹丝未动,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
结果。
“如果真能如此,在下倒是不介意拿出银子,为这两个小辈操办一场婚礼,
在下并无子嗣,说不定这一生,也只有这一个坐于高堂的机会。”仇隋缓缓道,
“只可惜,这绝不可能。”
鲁英虹皱眉道:“仇掌门,兄妹婚配的确大逆不道,但若是聂阳认祖归宗,
此事也并非毫无转圜余地,将来他们夫妇选出一子过为聂姓,也不教聂家断了香
火。这是他们的家事,你又何苦非要让大家断个清楚明白呢?”
宋贤也道:“仇兄,大家此刻皆在聂家屋檐之下,定能为此事做个见证,
这解决之道,你莫非还有什么异议?”
仇隋把茶杯慢慢放到桌上,斩钉截铁道:“有。你们说的解决方法,在下早
早便已想过。”
“在下方才便说了,为了报聂家的恩情,他们兄妹的事我一早就已在调查。
聂月儿师父太过棘手,聂阳却并不难打探。他是养子一事,在下比你们知道的要
早的多。所以刚知道他们兄妹苟且之时,在下也做了和你们一样的打算,第一时
间便差人明察暗访,去找聂阳的亲生父母。”仇隋黯然垂首,道,“在下本以
为此次水银大案发于顺峰镇,正是天赐良机,解决了当务之急,顺便到他们兄
妹,帮聂阳认祖归宗,再替他们操办了婚事,也算是告慰聂家先祖在天之灵。可
惜,可惜,可惜……”
听他连说三个可惜,厅内众人的好奇心又被吊起,纷纷疑惑的望向首座。
慕青莲面色微变,突道:“莫非……仇掌门已经找到了聂阳的亲生父母?”
仇隋微微颔首,满面阴沉道:“不错。”
这二字说的并不响亮,却如一道惊雷轰然劈进聂阳耳中。
仇隋一直反复强调,他与聂阳有杀父之仇,聂阳父母的身份,他必然一清二
楚。
只是聂阳从未想过能从仇人口中听到真切答案,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
被道破。
可转念一想,仇隋必定是有所图谋,就算说了,也未必是真的。
会巴巴赶来这里的江湖人,大都热衷这种江湖逸闻,立刻便有人催促道:
“仇掌门,聂阳的亲生父母是谁?快说啊。”
已有明白人从此事和聂家兄妹之间情事的关系隐约猜出什么,纷纷露出不敢
相信的神情,狐疑的望着仇隋。
聂阳担心的看了一眼月儿,担心她暴起发难,这才注意到,月儿其实早已按
捺不住,只不过被刚才偷偷瞄他的那个丫头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仇隋也不卖关子,叹了口气,朗声道:“事关父母亲缘,干系重大,在下也
不好单凭两片嘴皮信口开河,幸好,此事并非无据可查。”
他拍了拍手,高声道:“刘师侄,辛苦你了。”
应声走进厅中的,是天风剑派的一个年轻女子,她与另一个少妇扶着一名
老汉,径直走到厅中。
众人都在聂宅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