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有寸许之遥。
寸许之遥,九天黄泉。
崖上的世界,瞬间便在她眼前消失。
她绝望的看向上面,跟着,她就看到了聂阳探出崖外的身体,和那凌空甩下
的一条腰带。
那布带裹挟了过多内力,缠上她纤细的手臂时,如鞭子一样发出的啪的一声。
抽的很疼,但她从没疼的如此开心过,毕竟那卷缠上来的布带,刹那便扯住
了她下坠身形。
她眼见聂阳也只有一只手挂在崖边,连忙乘着荡向崖壁的机会到一处凹陷
借力一蹬,轻身上纵,在聂阳后领一抓,翻上悬崖同时将他全力拖了上来。
短短一天不到就在悬崖外的鬼门关走了两遭,害的云盼情自此落下了畏高的
心结,此后与聂阳共领中原镖局十余年间,凡需翻山越岭的买卖,宁肯让聂阳独
自出镖,也绝不参与,传为江湖笑谈。
上到崖上,两人都是面色苍白一身大汗,但并未遭仇隋追击。
抬眼望去,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人掉落这短短片刻,仇隋已经逼到花可衣身前,
单手掐住花可衣脖颈,另一手狂乱撕扯,转眼就将那华美吴服撕碎成片片破布,
露出丰腴柔润的赤裸娇躯。
云盼情咬了咬唇,低声道:聂大哥,你一会儿不要出手太重,轻轻打在他
身上,看看不被反震的话,明玉功会不会起效。
说罢,她也不等聂阳回答,起身向山壁那边冲去,俯身抄起一块石子弹出,
正打在仇隋后脑,跟着双手一扯,把本就松敞的衣襟重又撕开,露出肚兜之上一
片莹白粉嫩的肌肤,口中大声喊道:来啊!来我这边!
仇隋脖颈一转,甩手丢开花可衣,缓缓迈出两步,跟着飞身扑来。
云盼情双足一跺,气沉丹田,双臂一分,烟雨抚花手准确无比的捏住仇隋腕
脉,但这次并非运力拨开,而是向自己胸前一扯,让那双张开大掌堪堪悬在她柔
嫩胸膛前不及一寸之处,接着双臂加力,死死向后拖住。
果然仇隋的注意力立刻便全部灌注在云盼情胸前,一双手臂也拔河一样与她
角力。
云盼情仗着仇隋腕脉在手,勉强僵持一时。聂阳就趁这个机会,大步赶来,
轻轻一掌拍出,噗的一声印在仇隋后背。
果然仇隋体内反震之力也随之减弱不少,并且没有把控大半都是过剩余力,
聂阳明玉功真气虽已接近枯竭,那旋转涡流却还仍存着一丝吸力,那股余力犹如
甘霖入沙,瞬间便被吸收的干干净净。
他精神一震,小心控住力道,就这么一掌掌拍了上去。
真气越吸越多,明玉功的效果也就越来越强,聂阳出掌也就渐渐放开手脚,
循环往复之下,他体内空虚经脉,竟如枯干河道遭逢倾盆大雨,渐渐盈满。
此消彼长,仇隋也渐渐承受不住背后越来越重的掌击,但随着狂乱真气被聂
阳消耗,他眼中的狂态也在迅速消失。
云盼情一直盯着仇隋面上神色变化,一见他目中寒光乍现,连忙惊叫道:
小心!他醒了!
聂阳掌至半途才听到提醒,变招已然不及,只得强催一股真气,将掌力提至
十分,招式一偏劈向仇隋颈后。
醒过神来的仇隋纵使功力大减,应变却并未迟钝,他双手一分拂开云盼情双
臂,同时身形一矮,双足一蹬向斜后弓身倒飞而出,聂阳气势雄浑的一掌堪堪擦
着他发顶过去,收势在云盼情身前。
他顺势在云盼情肩上拍了一拍,转身冲出,又与仇隋斗在一处。
这一次聂阳功力恢复九成有余,仇隋损耗极巨,不出三十招,两股幽冥掌力
就已优劣分明,被聂阳稳稳站住上风。
不光是内力损耗,仇隋恢复之后,心思仿佛也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事
情,竟有些神不守舍,许多原本可以轻易躲过的招式,都被他错过时机不得不强
行接下,此时他内力远不如前,收放也已不再自如,每次硬接,都叫聂阳的明玉
功大占便宜。
花可衣在旁静静看着,缓缓站直身子,神色愈发哀戚,泫然欲泣。云盼情发
觉她神情有异,忍不住悄悄绕过激斗二人,站到了花可衣身后。
方才的一场变故,原本可称渺茫的胜机骤然变得近在眼前,聂阳血脉沸腾,
杀气阵阵涌出,幽冥掌借着杀意加持,掌风更加凌厉,仇隋目中寒光仍盛,脚下
却节节败退,五十招外,已被逼到花可衣身前数尺之处。
仇隋忙之中扭头望了花可衣一眼,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不再护住胸腹要害,
双掌一叠,一招破冥通天平推出去。
聂阳斗志正盛,又已领教过仇隋先前的手段,当下双足开立,伤重左掌垂在
身侧,右掌一圈全力击出,仍是一招破冥通天。
同样的幽冥掌,终于导向了不一样的结果。
三重内劲在第二重时,便已分出胜负。
后力不继的仇隋,终于第一次败在幽冥掌下,阴寒内劲透骨而入,直透脏腑,
打得他身形犹如破败布偶,飘飞数步,一口污血喷出,萎顿在无字墓碑旁侧,一
时无法起身。
聂阳毫不犹豫飞身抢上,新仇旧恨全部凝聚在高高举起的右掌之中,忍耐着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