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欢没有动,也没有退缩,直直的看着他。
他的头真的低了下来……
然而,或许是无意间的吧,他的头微微一侧,那一个浅薄的吻,只吻到了时欢的唇角。
轻轻一个舔诋,便没有再动。
就这么一个动作,时欢忽然就明白了!
兰时昱,不爱她,不喜欢她,还没有被她吸引!他在和她,逢场作戏!
因为……他是真的不想吻她。
三个月……时间真的很短,而她却连这个任务的边边角角都没有掌握。
时欢抬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脚尖一垫,头微侧过,唇在他的唇瓣上磨研了一下,男人黝黑的瞳孔有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她退离,小声问,“什么味道?”
兰时昱垂眸,看着她妩媚的双眸,心里忽然一窒……有点麻。
女人很美,很香。他看着她,眸光里的放荡不羁慢慢的敛了去,眸,深邃紧致,盯着她,一动未动。
这种眼神的转变,隔的这么近,看的一清二楚……他漂亮的眼睛,猛然认真起来,就像一个万里无风之下的桃林深处,透着神秘的危险的氛围。
她不自觉握了握拳,心里竟然绷紧了几分。
这时,后面……
“二哥。”
青碗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之间一言难尽的气氛,时欢回神。
兰时昱也跟着回了头,在不着痕迹里……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侧身把玫瑰花塞在时欢的怀里,摸摸她的脸,“找个地方插上。”
平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命令意味,到底是在豪门长大的公子哥,天生有一种发号施令的基因。
时欢抱着花到办公桌前,蓦然一道阴凉的视线朝她射过来。
她抬头看去,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寒气逼人的他。
矗立在门框之间,那锋芒之气把门口的位置给堵的密不透风!
眸光半眯,玄寒之光一点一滴的迸射出来,最后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保留!
让时欢如芒在刺!
有那么一瞬间,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她好像有一种歼情被逮到的窘迫…但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就恢复过来。什么歼情,她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扯不上这两个字眼。
拿着花,放到了办公桌上。
“二哥,你怎么会来。”
“我不能来吗?”
“不是。嗯,这样吧,我和小欢还有一点公事处理,不如你和封先生去外面等一下,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兰时昱潇洒一回,“行。”
他过去,走到门口,两手往口袋里一插,挑衅的看他,“封总,出去?”
……
停车场。
冬天的夜晚好像来的特别早,不过五点多的时间,天色就已经暗了很多。
这光线把这原本就清冷的空气渲染得有一种烟硝之味。
迈凯伦和慕尚之间两个男人分两侧而站立,一冷一邪。封煜乘黑色的大衣,衣角被风吹起,挺拨的身躯就像是矗立在沙漠里的剑,肃穆、不怒自威。
兰时昱和他则恰恰相反……两手抱胸,站姿随意而放浪,周身萦绕着似正而邪的气质,一头飘逸的中长发在风中凌乱……拂过了他嘚瑟黝黑的眼角。
“兰二。”封煜乘开口,声音里没有去刻意表达他的心情,可低沉的两个字却情不自禁的把人带入到他肃冷的气当中,“你喜欢她?”
兰时昱往后一退,靠在车门,两腿一交叠,慵懒而光芒,“这不废话么?本少爷对待感情一向很认真。”
他对面的男人那唇往起一勾,带着嘲弄。
兰时昱懒得理他,脸上的表情未变。
“你相信冥冥注定么?”封煜乘又再度开口。
兰时昱怔了一秒,然后猖狂的笑了出来:“我说姓封的,这种话我在18岁钓女人时,就已经说过了。当然,我活了28年,还没有谁对我说过这种话,今天居然听一个男人说了,你是要恶心死我么?”
封煜乘是当过军人的,所以无论在什么姿态之下那身板都非常的笔直,总是给人一种血性方刚的意气风发。此刻,眉心一舒展,眸光换转,把他那种冷漠和波澜不惊给表现得恰如其分:“兰时昱,取自时欢的时,封煜乘的昱,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附属品,所以说……你只能是个配角,早已注定。”
兰时昱:“……”
无形碾压,最为致命。
怪不得他会问兰时昱那一句什么你信不信冥冥注定……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兰时昱心中那根火苗的导火线。
附属品,配角……把他心目中那根堆积的战火,砰然点着!
封煜乘上车,姿态娴雅从容。
兰时昱也上了车……可他抓着方向盘,死握着,足有一分钟之久!直到看到她们俩个女人一起下来,他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继尔又自嘲一笑……
莫非他还信这些无稽之谈么?
真是扯蛋。
可是心里这火焰已经烧了起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停止了……
两人过来,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舒兰上了封煜乘的车,而时欢上了兰时昱的车。
时欢一上去,兰时昱就摁开了音乐,启动车子,出发。
时欢把前面的镜子扒了下来,对着那一个小镜片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都还算整洁,又把镜子给掰了上去。
余光中,瞥到了那一个黑色的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