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不是人类呢?”我赶紧起身,快速走到顾奕芯}
乌金龙晶石棺的棺头正对的墙壁上,有一大幅色彩相对比较暗淡的壁画,由六幅小型壁画组成。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岁月,最后两幅已经被侵蚀风化的一片模糊,很难辨认其中的内容。但是前四幅却保存相对完好。
黑牛听到顾奕芯刚才所说,也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壁画,但是看了一会硬是没看出什么眉目,问道:“小顾同学,哪里写着益州刺史不是人了?这画的颜色也太单调了。”
顾奕芯将光束打在墙上,一边指着壁画一边解说道:第一幅画是封官挂帅图。一个身材高大的布衣男人率领全家跪在地上,那个人应该就是益州刺史,众人面前站着两位身着官服的宫人,一个宫人手持一张羊皮卷在宣读,羊皮卷背面画有一只腾云苍龙,看样子应该是一道圣旨;另一个宫人双手捧着朝服。单从画面看,益州刺史获封比较仓促,否则,如此重要的官职一般都会在庙堂上公布,断然不会派遣宫人带着密旨来其家中宣读。
第二幅壁画,是身材高大的益州刺史带领千军万马濒临城池之下之景,场面蔚为壮观:益州刺史骑着战马,手持画有双头巨蟒的黑旗,其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士兵,前方是一座城楼,城楼上隐约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只画了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究竟是何人。城门异常高大坚固,上面雕刻着异兽祥云栩栩如生,看其色彩纹理应该是青铜材质。
顾奕芯看着那铜门,说到:“汉朝的先民竟然可以打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庞大城门,真是让人惊叹!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
高墨离站在我旁边,看着这幅壁画,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深藏的悲怆。
我看高墨离的反应,猜到这幅壁画可能和他有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古滇国。于是对顾奕芯说到:“这应该就是古滇国,一来,古滇国的青铜冶炼技术达到了顶峰,也只有古滇国才可以制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青铜巨门。二来,益州刺史最大的军事政绩就是协助汉武帝劝降古滇国,他将自己的战绩绘画在墓中,也不足为奇。”
“不是劝降,是胁迫。”高墨离忽然开口说到。
“胁迫?用什么胁迫?”我看着益州刺史手中拿着的黑色双头巨蟒的棋子,忽然意识到,这场战争可能和古滇国女祭司所掌握的邪异巫术有关。
“滇国族人的性命。”高墨离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隔世之仇。
“吆,看不出小哥不仅是篆书专家,还是历史专家,知道的就是比老苏这种伪知识分子多。小哥,这益州是怎么拿滇国人的性命威胁滇王的,难不成,如果滇王不投降,他要把所有族人杀了不成?”黑牛不解的问高墨离。
“比杀戮更可怕。”高墨离冷冷的说了这几个字,便不再多言。
看他那反应,我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只是顾自猜测,益州刺史早在进攻古滇国之前,就已经和女祭司暗中勾结了,可能用邪异的巫术威胁整个滇国族人的性命,迫使滇王举城投降。这种猜测源于第三幅壁画的内容。
第三幅壁画所描述的环境应该是宫闱之内:益州刺史双膝跪地,举着宝盒进贡给皇帝,皇帝坐在床榻边上,床榻上躺着一个小孩。那宝盒敞开着,里面有一些朱红色的丹丸,益州刺史后面跟着一个蒙面女祭司。这幅画讲的应该就是益州刺史和女祭司合谋杀死古滇王,将滇王鲜血炼制成丹,进贡给汉武帝,用以治疗汉武帝爱子性命的事情。
第四幅壁画也就是让顾奕芯惊呼益州刺史不是人类的那幅画。益州刺史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痛苦的表情,他的嘴里伸出两只细长的触角,那触角末端分叉,很像蛇信子。他官袍敞开着,肚子上也伸出无数条这种分叉的触角,向不同的方向伸展缱绻。女祭司站在一旁,一脸惊恐无奈的表情。
“正常人怎么会有信子?难道益州刺史真的不是人?是……是蛇妖?”黑牛不解的问道。
乍然看去,益州刺史确实成了一个类似章鱼的怪物。但是,我看到那末端分叉的触角,忽然想到了一种怪异的寄生虫——饕虫。
我对众人解释道:“益州刺史本身不是怪物,他只是被邪虫附体,变成了半人半虫的怪物。附着在他体内的是饕虫,传说这种怪异的寄生虫生于幽冥之中,会自行寻找宿主,越是贪婪的人越会招惹这种饕虫。饕虫一旦进入宿主体内就不会再离开,并且,它会不断吸食宿主的骨血,最终和宿主融为一体,同生共死。”
“那虫子的触角也太渗人了,看着好像蛇信子。”黑牛说着去照后两幅壁画,但是那两幅壁画大部分已经脱落,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内容了。
“同在一个墓室内,这壁画保存的程度怎么差别这么大?”我不解的自言自语。忽然想到,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风化。这个墓室内应该有个盗洞,那盗洞的洞口应该正对着这两幅壁画。
我赶忙调转射灯方向,向壁画对面照去,只见对面的墓墙上果然有一个近圆形盗洞。那应该就是先前两个盗墓者留下的。
“嘿,还真有盗洞!”黑牛说着走过去,趴在洞口往里照了照,忽然说到:“靠!堵住了!”
我们围过去,发现盗洞三米外的位置全是山岩。我愣了一会,忽然明白了:小规模的地壳运动把这个盗洞转进了山体之中,盗洞被彻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