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瞥见我从裤兜里摸出一块玉石,笑着说到:“好个老苏,看不出你丫也有顺手牵羊的习惯,这块玉的水头真他娘的好……”黑牛说着,忽然收住笑声,转而带着一丝惊恐说到:“靠,这……这不是‘抚腿女神’肚子里的孩子吗?它不是在藏宝洞里被我一箭射碎了吗!”
确如黑牛所说,我手里握着的正是“抚膝母神”腹中胎儿,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因为那个胎儿的手指和脚趾刻画的都极为清晰,其左手有六个手指,比常人多了一个大拇指。
但是,那个玉胎和抚膝母神早就一起被黑牛射了个七零八碎,如今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裤兜里呢?
“会不会是相同的物件?不过,你口袋里有这么大的一块玉,你竟然没有觉察到?”顾奕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她显然有些怀疑这块玉是我暗中偷藏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臭女人真多疑。极力证明道:“不可能,这个玉胎没有人工雕琢打磨的痕迹,自然天成。大自然纵然再神奇,也不会造就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高墨离远远的看了一眼玉胎,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在他看来,这个东西本就应该是我的一样。
我忽然想到了烈火中颤颤巍巍向我走来的婴孩,说到:“难道是那个女尸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它的亡灵化成了这个玉胎,想要跟随咱们逃出这个沉睡了千年的地宫?”
除此之外,好像再无其它合理的解释。
“管它是怎么一回事儿,先收了再说!再多犹豫会儿,小心古楼烧塌了,咱们一个也出不去。”黑牛惊讶意外之余还是有些兴奋,毕竟白捡了个宝贝,他催促我赶紧装到挎包里,继续前行。
经黑牛提醒,我才记起我们还身处古楼之中,二楼的烈火还在燃烧,要想脱身,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我们向斜上方爬行了一段距离,一块圆形的封石赫然出现在面前,这个封石和二楼密道里的封石很像,想必推开便是三楼的石室。
黑牛准备推开朱红的玛瑙封石,手触及到封门的那刻却忽然缩了回来,在探照灯下一看,手掌上竟然沾染着粘稠的血迹。
封石上怎么会有血呢?不知道是张雪峰一行人进如古楼前就已经受伤了,还是在古楼里受了伤,仓皇逃走时留下来的。
“靠,真是晦气!”黑牛把手掌上的血迹就着洞壁抹了抹。
我想起之前在矿洞里看到的情景,身处三楼走廊里的张雪峰对着一个房间猛烈射击,然后和雇佣兵一起躲进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三楼怕是古怪更甚。
黑牛似乎也嗅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他把大黑鹰从背上拿了下来,接连摸出两把钢珠,把弩堂填满。
“走着!”黑牛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伸手推开朱红的玛瑙封石。
黑牛率先冲出暗道,双手端着大黑鹰,警惕的环视四周,战术射灯的光束来回扫动,黑牛愣了一下,把大黑鹰收了起来,疑惑的说到:“这里……好像不是墓室!”
我双手撑着洞口爬了出来,赶紧抬头望去,只见我们身处在一个房间之中。
房间四壁皆是檀木材质,色泽暗紫阴沉。两扇木质镂空雕花的房门敞开着,正对房门的是一张檀木案牍,案牍上摆着一盏木笼香炉,如雾似云的烟气正袅袅而出。香炉旁放着文房四宝,只见那长方端石珐琅盒暖砚中还有未干的墨迹,旁边亦有未来得及收好的竹简。
黑牛抓起毛笔,蘸了下黑墨,在竹简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号,瞪大眼睛说到:“墨还没干!难道,这里有人住?”
话音刚落,正对房门的木壁后面传出一阵丝竹之声。
那声音婉转缥缈,萦绕入耳,直沁心神,仿佛来自天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