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墙的。最狠的那个,脑壳裂的跟拳头砸开的瓜似的,黄白浆子噗嚓就和着血
喷了满地,我们几个姐妹边哭边擦,一直擦到半夜才弄干净。」
南宫星沉吟半晌,道:「那你怎么叫我今晚才来守着?」
雍素锦道:「因为我觉得她还有事要做,想来是最后心愿欲了。我猜是晚上,
是因她约定诊疗的时候不仅迟疑了一霎,还特地定在了明天午后,想来是必须拿
到这么一段时间来抓住机会。」
南宫星恼火道:「我本还打算在宋秀涟那里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抓住白若
麟。没想到这里还会横生枝节。」
雍素锦一挑细眉,眼珠一转,道:「你说……白若麟武功高些还是山顶上和
白夫人有关的人武功高些?」
「白天武中毒未愈,白夫人武功平平,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强的对手。」
南宫星说到此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来走这一趟?」
雍素锦笑道:「不错,不过光我可不行,这庄子里谁知道还有什么算计,你
把崔碧春也安排过来。反正宋秀涟的住处离崔冰近,你尽看得住不是。」
「好,等兰儿出来,咱们与她去见见那个郎中。我看看若是你们能对付得了,
就如此安排。」
拿了意,又等了小半时辰,天色擦黑,白若兰才被母亲依依不舍的送了出
来,看二人眼眶都是又红又肿,当娘的更是泪痕都没有干透,显然一起哭了一场。
白若兰低声道别掩上房门,挡住衣衫单薄的母亲,转身走向南宫星。南宫星
赶忙上前提醒,叫她去问出郎中的住处。
返回一问,她娘竟又是一颤,好似在担心什么一样不肯开口。
白若兰追问再三,她才磨磨蹭蹭向隔邻一指,低声道:「就住在那边,为了
方便治病。」
那里与假白天武所在内室仅一墙之隔,后窗并列,前门不过相距数步,到的
确是方便得很。
假托道谢,白若兰叫开屋门,里面出来的,是个瘦瘦小小但极为精壮的中年
男子,黑面羊须,额角贴着小块膏药,身上带着一股药草味道,浓烈的甚至有些
反常。
那人自称董植幸,是当年杏林盟大难不死的几位名医之一,神态颇为倨傲,
匆匆应答几句,便不耐烦的闭门谢客。
离开门前,白若兰不禁有些恼怒,道:「名医很了不起么?把我爹治成那副
样子,还有脸摆谱!一双贼眼乱瞄,臭不要脸!」
南宫星正想插话,小院另一头,白若兰的二婶却又快步走了过来,颇为紧张
地问白若兰道:「你去找那个郎中做什么?他……他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对你
怎样?」
白若兰大惑不解,摇了摇头,道:「没怎么,我……我就是去道个谢。二婶,
你……你为何如此紧张?」
她二婶皱眉抿唇,迟疑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家里最近生人
太多,是我多心了。」
白若兰心乱如麻,也懒得多问,与二婶告别,便匆匆往庄外走去。
南宫星等到四下没有旁人,突然道:「兰儿,你有没有感觉你娘有哪里不对
劲?」
白若兰仿佛得救一样猛然转过身来,一头钻进南宫星怀中,无助道:「不对
劲,她哪里都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可……可我问不出来。娘她一句句跟我说的,
怎么……怎么都好像在交待后事一样。小星,我娘……她到底怎么了?」
南宫星心知要让她安心,就不能有所隐瞒,便拉着她走出山庄外,找了僻静
处仔仔细细讲了雍素锦所说的几处问题。
白若兰听到最后,脸色一片惨白,冷汗涔涔而下,跟着,面上由白转红,怒
道:「我……我去杀了那个冒充我爹的混帐!」
南宫星连忙把她双肩按住,道:「不能轻举妄动。你娘与你见面依然刻意隐
瞒,显然是有所顾忌,多半……你爹的性命就捏在他们手中。素锦和碧春应变一
流,武功也值得信赖,二人都是女子,暗中帮助你娘也不会引发什么尴尬,等她
们今夜摸清底细,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那个董神医也是假的么?」白若兰一抬小脸,恼恨问道。
雍素锦笑道:「那还能是真的?你见过几个行医的,像他那样熏出那么大味
道,生怕别人不信他是郎中一样。名医哪儿还有空亲自煎药,欲盖弥彰。」
南宫星也点头道:「那人的确是冒充的。董植幸……与我姨娘私下交情不浅,
我曾见过两次,绝不是这种獐头鼠目的猥琐汉子。他要冒充同为杏林盟的焦枯竹,
兴许还模样像些。」
「这假郎中和那假病号,十有八九是为了挟持你娘,与你爹分散开来作为人
质。今晚若能查清情况,先将你娘救出最好。」南宫星沉吟道,「我只是想不通,
你二伯母没有武功,呆在那间小院到底是为了什么。」
雍素锦淡淡道:「猜那么多作甚,干脆连她一块拿了,问个明白。」
南宫星摇头道:「还不到和白天雄撕破脸的时候,李嫦还没现身,白若云也
还在路上。之后再找机会吧。」
心里毕竟担忧白若兰母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