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半妖,和褐羽他们不一样,他本没有原形,是因为身上帝王血印作用之时封住他全部妖血之力将他生生压制成的白糖糕的模样,所以他变为白糖糕时除了还拥有他本身的记忆与认知外,作为人或半妖的所有能力他都没有,说不了话,没有力量,也不能想变就变回来,变成白糖的他,是一只真真正正的兔子。
而他若想在白糖糕与人形之间强行变换,是要折损自己的身体状况来作为相应代价的,毕竟是他本不曾拥有的形态,强行变换总要付出些什么。
所以,他不能像褐羽他们一样变为原形时能言能语,能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随意变换形态,能在变成人形时一切都是好端端的模样。
这些,沈流萤心里也都清楚。
所以赶紧站起身,将衣裳给了长情。
长情很快便穿好了衣裳,而当他将将系好腰带时,沈流萤即刻就扑到了他怀里来,将他抱得紧紧的,好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似的。
长情微微一怔。
只见沈流萤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因双臂紧搂而微微耸起了肩,闷声道:“你昨晚快要把我吓死了!”
沈流萤的语气里有些后怕。
因为昨夜的情况,真的是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尤其是无心真人的剑朝他刺去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其实,后怕的又岂止是沈流萤。
长情亦然。
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秋容和褐羽会变成什么样。
是他的力量不够,才会让她的萤儿担惊受怕了,是他的力量不够,所以才没有在萤儿最危险的时候保护她。
长情也将沈流萤搂得紧紧的,愧疚自责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萤儿。”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么?”沈流萤却是笑了,然后在长情怀里蹭了蹭脸,“好了,咱俩再这么抱着的话,秋容他们仨该嫌弃死我们了。”
沈流萤话音才落便听得小若源大声道:“你们才知道啊?我们鸡皮疙瘩都快掉了满地了!”
不过小若源说完这话却是开心地笑了,其实,多抱抱也没什么不好的。
长情可从来没有理会过旁人怎么看他,所以他这会儿非但没有将沈流萤松开,反是低下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沈流萤本是觉得有些羞,可长情的吻太深情太缠绵,使得她失去了所有推开他的力气,就这么环着他的脖子,昂头迎上他的吻,紧紧交缠,直到他们彼此的脸颊都浮上了绯色,长情才结束了这个深情又绵长的吻。
沈流萤则是在他的双颊上各用力啄了一口,这才松开他的脖子。
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怕谁笑话他们了,而且他们是夫妻,卿卿我我那可是天经地义的!
这般一想,沈流萤面上便一点羞赧之色都没有了。
长情将她松开,转头看向了自他昨夜变成白糖糕后便一直躺在地上没人动过的锈迹斑斑的古剑。
小麻雀听着这俩人没什么奇怪的动静了,这才转过身来,走过来拿起自己昨夜给沈流萤盖上的衣裳,穿到了身上。
沈流萤看看左右,发现除了他们几人外再没有其他人,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问小麻雀道:“褐羽,你们将军还有你们破印军的人呢?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你们将军昨夜出现过了的啊,就一直坐在那儿的不是?”
沈流萤说着,抬手指向破印将军昨夜一直坐着的地方。
可此时此刻,那儿空空如也,便是一棵草都没有,更何况是一个人。
“将军走了。”小麻雀道。
“走了?”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他出现后一个字都还没有说过,就这么走了?”
那他来这儿干什么?
“嗯。”小麻雀点点头,“将军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准确来说,是将军什么话都没有和殿下说,就走了。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虽然他自己没有说,小麻雀也只字未提,但长情心中却已很是清楚。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必是收到了褐羽传出去的消息,他们循着褐羽的消息及气息而来,若非如此,褐羽又为何一直跟着他们而不是去找他掉了的队?
昨夜,他与萤儿皆受银天剑阵压制且萤儿大受危险时,是褐羽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以自身为盾替萤儿挡住了致命一剑,才保得萤儿安然无恙。
可褐羽明明之前都没有在木青寨中,却为何能出现得那般及时?为何不早不晚地就在天枢宫人的剑就要取了萤儿性命的那一刹那间出现?
照巫姑所说,阿七已经带着云慕忆离开,那他吩咐帮阿七寻找云慕忆气息的褐羽就应该在阿七离开的那个时候回来告诉他的才是,可褐羽并未回来,且他没有和阿七一起离开,那他在与阿七分开之后到出现救萤儿时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去了哪里?
若说他这段时间内已经与来到十万大山的破印将军碰面了呢?若说他从天枢宫人出现开始就已经回到木青寨了呢?若说他迟迟没有出现就是在等待天枢宫人的致命一剑指向萤儿的那一刻呢?
不无可能。
萤儿是他重比生命的存在,为了萤儿,可以为从来不可为,做从来不可做,为了萤儿,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冲破一切禁制大开他体内的妖血之力。
他本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得了银天剑阵,可在见到萤儿性命有危的那一瞬间,他心中除了想着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