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紧似一阵。
徐小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件毛衣,偶
尔织上几针。电视里放着市面上流行的美剧,yù_wàng与都市,不过不是普通,是
一个大学闺蜜搞来的原,绝对未删节。房间里开着电暖器和加湿器,外面天寒
地冻,家里却温暖宜人,好像春天一般。徐小曼在等巴特尔到家里来送桔子。她
已经洗过澡,换了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绸裙,脚上一双软底鞋,没有穿丝袜。
白天的时候,徐小曼把巴特尔叫到办公室,本来是想告诉他,不要再管桔子
之类的事儿,免得旁人说闲话,不料,情况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那是快中午的时候,徐小曼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巴特尔风风火火冲了进
来。徐老师抬起头,正要开口,巴特尔就先嚷嚷上了:「小曼姐,您放心,桔子
我已经留下了,都是大个儿的,藏在锅炉房后面,晚上我一准儿给您送家去。」
徐小曼放下笔,抬起头,盯着巴特尔说:「巴特尔老师,请你进来之前先敲
门好不好?我让小丽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把桔子留在学校就可以了,周末的
时候杨老师回来,我们自己会开车来取。」
「不成不成。」巴特尔截住话头:「这吃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在学校里过夜,
大刘他们非给您偷光了不可!小曼姐,您消消停停在家等着,今儿晚上我和几个
老乡有个饭局,完了事儿就给您送过去,好几家呢,还有您小里的李老师,顺
路,一点儿不麻烦。」
徐小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只好再麻烦你一次,最后
一次。对了,你以后别乱称呼,要叫我徐老师,听见没有?」
「那多生分啊,我总不能叫您小曼妹妹吧?弄得跟你们汉人九零后似的。」
巴特尔没有注意到徐老师脸色比较严肃,还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回答。
徐小曼把脸一沉:「别胡说八道!还有,你在背后说我是你什么人?」
「姑奶奶,我说您是我亲姑奶奶!」
「胡扯,你说我是你的什么如夫人!我问你,这就算是你给我安的名分?」
「不,不,不!」巴特尔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赶忙解释:「我那是说着
玩儿的。我这就跟他们说去,您不是我的如夫人,您是我的子,女子!」
徐小曼很想发作起来,吓唬一下小伙子,不想一张口,却扑嗤一声笑了。巴
特尔一面擦着头上的汗,一面往外溜一面说:「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得,惹不
起还躲不起?晚上再给女子请安赔不是。」
徐小曼想着上午的事情,不由得轻轻笑出了声。她抬头望望窗外,西北风刮
得正紧,又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多了。徐小曼担心起来:天这么晚,风还
这么大,巴特尔蹬着个破三轮,可别太累着了。徐小曼是独女,从小就幻想有个
哥哥照顾她,或者有个被她照顾。本来结婚的时候,她把杨老师当作了半个
大哥哥,可是后来发现,杨老师虽然年龄不小,可会阅历并不丰富,而且很敏
感,常常是需要被人保护。比如说那次夫妻生活被岳母撞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一家人嘛,可杨老师一下子落下了根儿,都一年了还不好。想到这里,徐小曼禁
不住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巴特尔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小的年龄,可帮小
曼做事时那副认真卖力的样子,还真像个大哥哥。
电视里,红头发女人又带新男人回家了,看样子他们多半会上床。
徐小曼看着电视,心中暗想:原来这外国跟咱们也差不多,也有剩女问题,
不过人家可是没耽误个人生活,你看这一个又一个轮换着上床,要是不想生孩子,
这种生活方式其实也不算太坏。
徐小曼的妈妈年轻时很单纯,做小护士那会儿感情上吃过亏。她倒追一个实
习大夫,端水送饭织毛衣陪睡觉,还打过胎。实习大夫来者不拒,可弄到最后,
还是甩了小护士,娶了外科任的侄女。这件事沸沸扬扬,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弄得小护士抬不起头,很长时间找不到对象。徐小曼的妈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
井绳。她特别怕女儿在男女关系上吃亏,所以一直紧紧看护着她。遇到杨老师之
前,徐小曼几乎没有接触过男女之事。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给徐小曼递过纸
条,不想被妈妈发现了。妈妈不仅告到班任那里,甚至还闹到那男生的家里。
高考的时候,徐小曼报了外地的大学,也不远,天津,可妈妈死活不同意,
只好改过来,第一志愿报了爸爸的学校。大学四年,妈妈不让徐小曼住校,连晚
自习都经常亲自陪着,弄得男生们不敢和她多说话。徐小曼常常幻想着,什么时
候能够摆脱妈妈的束缚,自己做做上一件事,哪怕是错事也行。
外面的西北风越来越大了。
徐小曼抬起头,又瞟了一眼挂钟。快九点了。这个巴特尔怎么还不来?也许
是先去李老师家了。天气这么差,也真是难为他了。
那对外国男女开始发情了。未删节到底是不一样,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