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料对了,那李通判痛失家小,怎能不追查。于是,有本州巡检司主管相公荣真派出捕盗官解峻并二百差兵,往剡县而来。先是到在县衙门,投下公文,着令速起土兵,共同剿贼,解救回李通判的家眷。知县再不敢怠慢了,命本衙都头蔡永、邹顺点了上五百名的县兵,伴同解巡检清剿白鹤、黄鹿二山的“贼人”。并不太过张罗,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
道这支人马首先杀到白鹤山,忽然听得一声唿哨,一个山弯出转出来一哨山兵,有二百来号,为首一个年青道士,手提宝剑,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具有几分威风。其傍另有一位黄面皮、大块头的山王,手端宣花钺斧,骑着一匹黄骠马,凶恶十分。听那执斧山王大喝:“呔,大胆的官府鹰犬爪牙,敢犯魔家的领地,想要命不要?识趣的,马上滚回去。如若走迟,你家‘花斧将’崔海崔祖宗恼上一恼,让尔等尽行绝命此处,尸暴荒野。”县衙门的蔡都头鼻子几乎气歪,心说:“这些贼人说话好不知惭,还这里是你们的领地,哪家君王封赐的?又口出甚为张狂,呸。”叫道:“对面之人,少吐狼言。你们这些腌臜堆里生出来的蟊贼草寇,不守本分做一良民,却要聚帮结伙,据山作乱,尽为恶勾当,连越州李通判的家眷也敢染指,猖獗过头了吧?今本都头若不能将尔等统统擒住,行以法办,绝不罢休。”崔海大怒,道:“小子,你一只雀儿,充甚强梁?尔且近前吃受斧斫,领尝厉害。”蔡都头道:“未知哪家雌雄也,你我一战,便见高低。”于是,两人一个拍马舞刀,一个纵马挥斧,前撞厮杀。没有三合,崔海大吼一声,将蔡都头的脑袋劈为了两半,死尸张落马下。崔海一把抢了那匹马儿,有一名喽啰跑上来,接过了缰绳。讐道人把剑一摆,喽啰们发起呐喊,扑向官家兵众,杀得之前队大乱。这时,又听得声声呐喊,阵阵呼杀,不知由哪儿另又钻将出来二百余号喽啰,由分别使钢叉与铁刀的两条好汉共同率领,从官家兵众的屁股后头杀上。两气夹击,杀得官家兵难以招架。那位解巡检被崔海一斧子砍去了半条胳膊,在下属的保护之下夺路跑了。邹都头也逃掉了。好几百人的官家兵众被杀死过半数,遭生擒百余,其他者逃之夭夭。
裴侗问讐道人:“大哥,这些俘虏怎生处治?”讐道人道:“听闻山东宋江与官兵作战之后,所俘获的人皆刺本军的名字于脸上,逼迫他们听从使用。咱们也行效仿,把他们人人的脸上也刺上字。左脸上刺‘白鹤’,右脸上刺‘黄鹿’,额头上刺‘山’。从今往后就是咱们的兵了。纵然跑了回去,一则无颜见人,二则官府也会治他们的罪,正好充为盗贼冒领功劳,绝无怜悯。”喽啰们照办。只苦了这班俘虏,破了相,真就无颜回去,乖乖在山上听用。
白鹤、黄鹿山的好汉将来犯的官家捕贼军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一下子名声大噪。讐道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张旗鼓的招纳了不少的穷苦人来入自己的伙。但山上只择青壮年,体格相当结实者,以便拿来对抗敌对势力。若不如此,多养闲人,粮秣肯定会紧张。二山的总兵力不几日内近乎翻了一番。但有所不如意的是,武艺高强者却不曾来投来半个。俗话说得好,‘千兵易得,一将难求。’将者,能够干大事,能够御众,能够独当一面。讐道人问崔海:“能否访请一些好汉来山?”崔海道:“这可难了。这越州地内有一位鼎鼎厉害的绿林人物,有身份,有名望。其人叫唐文英,号‘九天神鹰’,极其神秘,尽为大‘买卖’。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这,连首都也不露,教人不识其庐山真面。非是过命的朋友,便很难见到他。不少的好汉被他网罗去了,因此上说咱们不好拉拢他们。”讐道人很是惊奇,道:“却还有如此豪杰,但得机会,我必结识于他。”傅仓道:“提到好汉,我倒想起两个人来,和咱们一样,也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均为官府所逼。一个叫白玉,号‘千里风’。其人擅长跑功,说日行八百里、一千里,那叫吹牛,但比平常人可要快得多得多。一口朴刀使来也端好。那另一个是他的胞弟,小二岁,叫白璧,号‘百丈飞’。其人擅长跳跃,自诩一纵过百丈,听来海口夸得大了一点,然而普通人在此能力上的确望尘莫及。他善于用一杆花枪。此兄弟二人占着新昌县内的天佬山,手底下有一班喽啰,不是很多,最盛之时也超不过一百。我与他俩时有来往。他俩而今的日子并不好过。想要到外头掠取,但是村村联防,他俩的力量又极其有限,难与抗衡。生怕那一回被各处的乡兵联合县上公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