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做的。现在想来,原来梅尔菲斯就是杀掉韦尔奇父母的人……
如鲠在喉。韦尔奇在那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想
不到他能够这么冷静的面对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看着我的样子,韦尔奇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每个人都要讲一个故事的样子
啊,那就让我先来吧。」
「我的故事不长。很久之前,教里有一个中年教士。他这个人啊,属于那
种默默做事的那种家伙。文化水平不高,也就是高中毕业的样子,除了教典之外
对其他东西都没太涉猎过。我们经常说,不善言说的牧师不是好牧师。他就不是
一个好牧师,我从来没听过他做过宣讲。最初,我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半跪在
孩子们的面前,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发,露出含蓄的微笑,对他们轻声相慰,我就
是这些孩子们中的一个。」
「后来,教有牧师被指控猥亵儿童,因此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概有两三个
牧师被控告了吧。那个时候整个教的监护人都如临大敌,几乎要把教会掀个底
朝天。然后,教会内部有人告发说,他也有过猥亵儿童的行为。」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告发的。告发人说,他是在忏悔室里对自己倾诉
的。虽然教会有着对忏悔绝对保密的原则,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这点了。
现在我知道,那是一场诬告,是某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因
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经常和他一起独处,而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
「人们已经不关心这是否是诬告,也不再关心任何证据,他们联起来对他
进行了 审判 ,他再也无法在教内呆下去,只能被转移。然而,这件事情很
快就传到了他新就职的教。于是人们继续给他定罪,施以冷漠和憎恨,再次剥
夺掉他的一切。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牧师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租住在廉价公寓
的装卸工。」
讲到这里的时候,韦尔奇停顿了一会。
戈兰多尼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诬告、陷害、彰显
着人类黑暗面的恶意,这只是小恶。而那些自以为正义,对认定的所谓 恶行
施以惩罚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人类的原罪是愚蠢,这就是你想说的么?」
我似乎多少明白了一些韦尔奇的心理。他不杀人,因为无人可以审判他人。
人类以自己狭隘的目光对别人施以审判,难免会犯错。那并非不可原谅,可
是如果剥夺了对方的生命,那这个错误就永远不可逆转了。
我承认,他的哲学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个哲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韦尔奇笑了笑:「故事还没有讲完。」
「在这个牧师最最迷茫的的时候,他不断问自己,这一切是否是上帝的旨意。
难免的,他对上帝的存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而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
人。
他和那个人是在一间酒吧相遇的,借酒浇愁的他向那个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神的安排、质疑着神的存在。那个人对他说,我允许你向我问一个问题,而我会
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且证明给你看。」
「听到这种像神经病一样的发言,他哈哈大笑,把对方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
醉鬼。于是他随口问,神真的存在么?而那个人对他说,神是存在的。」
「原本醉眼朦胧的他,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人的神情。我不知道他看到
了什么,但是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在听到那句话时候,突然觉得那个人是在说真
的。」
「酒醒之后,他才发现对方并没有证明什么,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个答案。而
这个答案却一直折磨着他。原本已经变得无足轻重的信仰一夜之间变成了急需辨
证的精神支柱。神真的存在么?如果是存在的,那么是不是应该继续传道?背负
着神赐予自己的苦难?还是说神真的不存在?自己所经受的一切就只是没有办法
得到报偿的痛苦而已?」
「牧师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当他埋头忙于
生计的时候,会觉得背离了神给予他的职责。而当他承受着痛苦的时候,又担忧
着自己的苦痛毫无意义。他最痛恨的就是问了当初的那个无法证明问题,这毁了
他的后半生。」
「终于,当他在病床上垂死之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去了他的病
房,陪他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几个小时。他告诉我,神真的存在。」
「像所有人一样,我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已是病入膏肓而口不择言。但是
他那个时候却非常清醒,他告诉我,当初回答他问题的那个人,证明了他所说的
话。」
「什么才能证明神的存在?只有神迹。当那个人毫无征兆的走进他病房的时
候,牧师看到了神迹。那个二十年前所遇见的人,在他临死之前找到了他,并且
如承诺的那样,向他展示了神迹。二十年,那个人竟然未曾老去。那人说,我就
是神行走于地面的使者。」
「我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是不是高烧所造成的幻觉,事实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