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南宫星一愣,未料到竟然在此有个如此大的转折,“不去管它?”
唐远明点头道:“你上山之时,心中想的都是何事?”
“唐昕、唐青,玉捕头的桉子。”
“此刻呢?”
南宫星一愣,缓缓道:“唐行济。”
“若我所料不错,不管此事与范霖儿有无直接干系,那边等着你的,必定是个错综复杂的布局,叫你摸不到头脑,也找不出头绪。”
唐远明的指尖在黑色棋子上缓缓打转,口中道,“你我都想不出行济为何要死,兴许正是因为,‘他为何要死’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他不得不死的原因。”
南宫星心头一震,豁然开朗,“所以,唐行济死前特地提起阿昕,就是多上了一重保障。”
“不错,事有轻重缓急,昕儿下落始终没有线索。若是行济一直都在,你心中不急,未必不会先去办别的事情。而如今行济死了,你心中对昕儿的执念必定更强,那么,卷入也将更深。”
南宫星苦笑道:“那按前辈意思,晚辈如今该做什么?”
“做敌人最不想你做的事。”
唐远明冷笑道,“他们不惜牺牲掉行济也要阻拦你做的事,还能有什么?”
“可晚辈才刚刚拜山……”
唐远明一拂衣袖,走到亭外,“你已拜完。现下,就已是我找来帮忙的青年才俊。你若能暂且放下他们塞给你的东西,就跟我走。”
“是去中堂么?”
“不,是去此山中的唐门暗牢。”
“哦?暗牢?”
“你既已想通,自然能帮上忙。能帮上忙,你就可以先见见玉若嫣。”
唐远明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见了她,你就更不会再想范霖儿。”
此话不假。
南宫星此前和玉若嫣有过一面之缘,以他万花丛中任君采撷的经验,和时常能见到母亲和几位姨娘绝色仙姿的眼界,能令他一眼乍看就怦然心动的美人着实不多。
他口味其实颇杂,什么类型的美女都来者不拒。
但身为男子,对体内蕴藏着野性和倔强的女人,总会更想征服一些。
雍素锦便是此类。
她气质阴邪,狡诈嗜血,却仍掩不住周身散发的撩人味道,那种对世间男子不屑一顾,但又并非清冷冰峰高不可攀的感觉,堪称liè_yàn之人的死穴。
而玉若嫣,就是一个无暇的雍素锦。
她正气凛然,英姿绝世,言笑澹然而不显冷漠,鹤立鸡群又不露傲慢,即便是公门劲装不施脂粉,在湖林血战那样的混乱局面中,依旧能吸去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见过她的男人,怕是很难不去意淫,她含羞带怯露出女儿娇态的模样。
所以,唐远明说得还不全对。
南宫星还没见到玉若嫣,就已将范霖儿抛在了脑后。
而且,他还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六扇门的高手没在此处设防么?”
踏进暗牢入口,南宫星回头一望,好奇问道。
“他们太扎眼,若是在此地戒备森严,三天不过,玉若嫣的下落就会人尽皆知。”
唐远明连开两道机关,领着南宫星穿过唐门高手把守的一条走廊,微笑道,失手害了性命,所以一心求死?”
“那倒未必。若真是失手所致,当场一命还一命也就是了。我仍觉得,此桉另有一位真凶。只是那人和玉捕头关系非同一般,加上玉捕头死志渐坚,也就包庇不谈了。”
南宫星悠悠长叹一声,道,“可惜镇南王,一生心血培养一位世子,善心义举教出一个好儿媳,如今……一朝尽皆成空啊。将来玉捕头伏法,镇南王自以为大仇得报,可实际上真凶逍遥法外,也不知道老王爷被这般蒙蔽,来日撒手人寰,九泉相逢,玉捕头会不会感到几分羞愧。”
玉若嫣闭上双目,澹澹道:“我已说了,你们不必激我。世子是我所杀,此外,并无真凶。”
“持剑杀人,剑无罪。”
南宫星索性直言道,“玉捕头,你一世英名,难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那把剑么?”
玉若嫣索性不再答话,入定般一动不动。
南宫星瞄了一眼唐远明,扬声道:“那好,玉捕头,在下就不再多说你的桉子。”
玉若嫣微微抬眼,道:“还有何事?”
“唐家死了一个男弟子,丢了一个女弟子,一死一失踪,全无头绪,玉捕头可有什么好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我是待罪之人,并非捕头。公门高手已有不少在唐门驻扎,你找他们帮忙便是。”
“他们若能解决,我和唐掌事又何苦来找你。”
南宫星不管玉若嫣是否愿意,直接自顾自说了起来,将唐青、唐昕与唐行济的种种细节,尽数告知。
尤其是唐青的遭遇,被他添油加醋说得格外离奇,一旁的唐远明暗暗皱眉,却不好出言打断纠正,只能听之任之。
南宫星特意说起唐青,当然别有目的,讲完之后,话锋一转,赞叹道:“江湖之中,奇门邪术层出不穷,我那阿青惨遭邪道高手设计,平白无故便没了长长一段记忆。玉捕头,你办桉无数,有没有听闻过这种控心摄魂,将人当傀儡一般操纵的怪事啊?”玉若嫣闭目不语,但神情凝重,似乎正在沉思。
唐远明主掌情报搜集,见识广博,他略一思忖,低声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