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丞相府的婢女?”惠妃眯起眸子,有阴毒闪过:“中间醒过来,又看到了什么!”
“那婢女是……是府外新买进来的,我……皇后……姑母先前被祖父和父亲舍弃,我不相信他们对我有仁慈,所以就自己在府外买了婢女。”顿了顿,陶圣心咽了口唾沫,便哭道:“娘娘,我不知道那婢女有问题啊!要是知道,我决计不会用那婢女!”
陶圣心的哭诉,让惠妃极为不耐,她冷冷打断,便厉声道:“中途醒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惠妃的暴躁,让陶圣心不由一顿,脸上的泪依旧顺势而下,心中惊恐,她便敛了泪水,颤抖道:“我看到……看到陶岳,看到他在对三皇子施暴!”
陶圣心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便是惠妃,也不由心中一滞,有森然恼意顿时升起。
“好!很好!”惠妃喘着大气,浑身气的发抖:“好一个陶岳,好一个陶家!”
涂满蔻丹的五指狠狠握成一团,惠妃眸光愈发沉了几分,有骇人的杀意逐渐浮现。难怪凌儿如此恨陶岳,连他死了也要将他挫骨扬灰!现在惠妃知道原因,更是恨不得剥皮抽筋,狠狠凌辱陶岳和陶家一番!
见惠妃如此,陶圣心私心里却有一丝喜意,丞相府待她不仁不义,她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若是惠妃能够与丞相府为敌,自是再好不过。
惠妃站起身,看了眼陶圣心和魏半月,瞧着她们两人皆是一副等待放生的模样,不禁冷笑连连:“到底是愚蠢不知世事的,以为本宫会轻易放过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惠妃的脸上露出残忍与嗜血,看的陶圣心和魏半月皆是眉心一跳,有不好的预感即将涌出。
不待她们说话,惠妃便阴测测的开口,邪佞道:“来人!给本宫将这两个谋害殿下的贱人拉到蛇窟去,今夜带三殿下过来,看戏!”
蛇窟?魏半月和陶圣心皆是心下惊惧,瞳孔不可控制的放大,浑身吓得颤抖起来。
“娘娘!”魏半月尖锐叫起来,挣扎道:“娘娘,你不能这样啊!你分明答应过我们……”
“娘娘,求求你,放过我吧!”陶圣心亦是慌起来,哀求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娘娘放过我吧!我可以为娘娘做事,只要娘娘放过我啊!”
然而,陶圣心和魏半月的话却没有引起惠妃丝毫的恻隐之心,她眯着眼瞧了瞧魏半月和陶圣心,阴鸷道:“你们毁了凌儿,以为本宫会轻易放过你们?”
无论是谁,她都绝对不能放过!若是此事当真是苏子衿或者司言所为……她亦是他们血债血偿!
“娘娘,我没有,我没有啊!”陶圣心以为惠妃是在说司天凌被施暴的事情,不由尖声哭道:“是陶岳!是陶岳做的啊!我那时候半昏半醒,根本无力……”
“住嘴!”一听到陶圣心提起陶岳,惠妃心下便恨毒的不行,她恶狠狠看了眼陶圣心,便头也不回的甩身离去。
随着铁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地牢又恢复了死寂,唯有陶圣心和魏半月两个人,浑身鲜血淋漓,眼中满是绝望,发出呜咽的哭喊声。
……
……
三皇子被废以后,丞相府和三皇子这派就开始针锋相对,大抵是因为安阳侯府被惠妃说服,还存了一丝希望在司天凌身上。
陶圣心和魏半月的死,几乎掀不起一丝的波澜,没有人去在意她们,甚至是丞相府和汝南王府,亦是一样,只除了这两人的母亲之外,大约没有一人伤心落泪。
由此,百姓中间,也有人暗暗议论这两府的冷情,不过这件事,就好像烟尘一般,风起即散。
司天凌每日在醉酒和颓废中度过,偶尔司随和司天飞等人也会去探望,倒是不知他们两人是何居心,不过司卫只是毫不关心,甚至连嘲讽的心情也是没有。
人都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昭帝膝下几个皇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有些显现出几分颓败之意。
大皇子疯溃,二皇子势微,三皇子被废,六皇子早夭,七皇子更是一把扶不上墙的烂泥,只唯独四皇子和五皇子稍微好一些。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昭帝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他一副每日忙于朝政而无心顾及的模样,让几个妃子和皇子皆是寒了心。可帝王天生便是凉薄的性子,谁又敢多说什么?唯独一些个等着站队的朝臣心中惶恐,在摸不准圣意的时候,万不敢胡乱猜测。
一连一个多月下来,锦都风云暂息,迎来了除夕之夜,新的一年。
正月二十七,司言上门定亲。
这一天,风雪渐消,万里无云。
锦都街头,四处洋溢着喜庆之意,朝堂上的变动,大抵在百姓这里,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当不得真。
一大清早,容嬷嬷便在太后的吩咐下,抵达了长宁王府,这几日定亲的彩礼都是容嬷嬷亲自料理,依着太后和司言的意思,便准备了十八台。
在大景朝,定亲和下聘其实是分为不同的日子的,凡是定亲大都不必带这样多的彩礼,只需携着一两件珍宝和信物上门提亲,便也算是极为珍视的了。不过司言显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给苏子衿的彩礼自是越多越好,他这是恨不得把整个长宁王府都搬去给她,故而他这十八台,着实堪比人家成亲时候下聘来的金贵许多。
彼时,孤鹜和宫苌互相瞧着衣物,两人对镜整理完便又为了谨慎起见,互相对视着瞧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