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股气息,曼曼的小脸蛋“腾”一下就红了,连耳朵尖儿都透出了娇羞之色。凤轻云居高临下,将她所有细微的表情都净收眼底,心情大悦,却故作惊奇道:
“咦,卿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曼曼大怒,伸手狠狠地揪向他腰间的软肉——哪知道这家伙果然是练家子出身,根本没点囊肉可以揪起来的,反倒弄得像是自己在回应他。曼曼不敢多动,只有愤愤地横了这家伙一眼,眼波流动处,眼中简直要滴出水来。
凤轻云心里说不出的愉悦,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也加上担心景王的下一步行动,随即朗笑了一声,搂住曼曼拔地而起:
“扶稳我!”
曼曼只觉身子被一个温暖炽热的身躯紧紧裹住,耳旁风声呼呼,转眼便已在百米开外!
曼曼的心脏不由狂跳,胳膊不自觉地收紧,牢牢抱住了眼前的男子——何曾如此高速前进过,而且这家伙是高来高走,直接冲着屋顶就跳上去了,一路狂奔!
她可没注意到,随着她收紧胳膊这个小小的动作,凤轻云的唇角再次得意地往上一翘!
“阮长老,您好了?”
阮五郎目光沉沉,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臂:
“谨慎些!我身上余毒未清,只是暂时压制住没有发作而已!”
影七一滞,面带愧色地往后一退,恭敬地看着阮五郎吃力地支起身体,趔趄着努力重新站立了起来。
阮五郎方才吐出一口黑血,倒是无意间排出了一些毒素,但这无法纾解他所感受到的愤怒:身为武学天才的他,本来就是家族中最大的宠儿,若不是因为阮方此次忽然负伤,他根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武学世界里面,不会出世走动。
也因为如此,阮五郎的个人武力值自然没话说,但论谋略等方面嘛,那就……若是硬碰硬的阳谋倒也罢了,还算能应付自如,但像今天这种阴私伤人的手段根本不在他平日的眼皮子里面,想不到竟然被一位堂堂的当朝王爷用了出来,还将自己伤得如此之重!
那么,景王一定是想要在人群密集的花神祭上面动手了!想到此节,阮五郎的心不禁抽了抽,这景王,真的是个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将大量平民拖入漩涡,必须阻止他!思索已定,阮五郎根本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猛地提气急纵,飞快地冲过回廊,向着举办花神祭的高台疾驰而去。
场内剩下一群影卫,因为没有人给予清晰完整的指令,一时都瞧着地上那群中毒的杀手愣住了。
正踌躇间,就听一个怒气冲冲的威严嗓音骤然响起,隐隐然还有几分熟悉:
“你们这是傻了吗?此处还要接待某些重要来宾,怎可放任这些人在此?速速想法子拘了出去找地关押才对!”
影七抬头一看,大喜:
…“影大,你回来了!哎,你可先别动这些人,他们身上有剧毒!”
影大一身普通中产人家青衣奴仆的打扮,也没蒙脸,因为飞奔而来,额角微微渗汗——他是一接到驱车回去的黄瑞轩回报,马上就抛开了手边的所有事儿疾奔而来,全力用出了最高明的轻功身法,连黄瑞轩的车子还落在他后面。
影大闻言眉头一皱,迅速地将身上外衣一脱,轻轻一甩一搓,已经变成了一条布绳,冷脸沉声道:
“阮大人没有教过你们该怎么做吗?若是忘了,我再教你们一遍!”
说着,手中布绳甩出,“啪”地缠住地下一人的手腕部,只一抛一松,就将那个高大的躯体丢到了绿植堆里。
影卫们茅塞顿开,赶紧有样学样,好不容易将这些大汉的身体搬到绿植堆里藏了起来,就听门外车轮碌碌,显然又有人到了。
影大暗暗心惊:景王这次真是不留半分情面,先是在这专门接待贵宾的偏院设伏,无论出现何等样的情景,只要有人发现这偏院中出了事,就可以定性为贤德城太守府的贵宾出了事,用心何其险恶!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怀着重重疑虑,影大示意一旁的众位影卫配合——这一向他们倒是立刻领会,马上脱去黑衣与蒙面巾,假充自己是太守府的下人,在场内随意走动起来。
影大这才放心,而此时马车也已在门前停稳。
影大抬眼看向来到偏院内的马车——这是一辆装饰精美中带着刻意低调的马车,赶车人年约三旬,正值壮年,明显身怀武技。
影大正在哪家的车夫符合这个状态,就见马车车帘一挑,一个上了年纪而不乏威严的声音说道:
“请问阁下,此处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影大挤出了一个笑容,定定神,朗声说道:
“恭迎先生入府……啊?!顾,顾老爷?!”
马车车帘挑起处,露出的正是顾连宇那张沉稳的面容,他目光炯炯,注视着影大,微微一笑道:
“老夫认得阁下,有事还请不必隐瞒老夫……”
略停了停,他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块牌子,在影大面前轻轻晃了一下,影大瞧得分明,眼睛一下睁得老大:
“是,是主上让您?”
顾连宇微微颔首,淡然一笑。
影大轻轻地舒了口气,道:
“谢主上关爱,王爷办事自有分寸,不过今日事有危急,还望顾老爷万勿随意涉险!”
顾老爷眼睛轻轻一眯:
“危急?阁下不必过虑,主上早命老夫在此地为王爷留下了一批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