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惜月止住哭泣,“我青衣楼二百余年来,隐姓埋名,励精图治,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东山再起,找那些个名门正派一雪前耻。妾身藏身于青楼市井,就是希望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一位明主,能够让我们洗去魔教的名声。国公大人初来东京时,妾身并未留意,所以那日太子在翠鸣阁宴请大人,小女子托病未出,现在想来,妾身当真是有眼无珠。直到大人提督府杖杀太子府管家、西山大营怒斩十几位将军,小女子才开始留意大人,之后的种种事故,大人的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让人无话可说,以十几万的残兵困守孤城,面对数倍于己的明月第一军团的进攻,使他们始终无法前进半步,更将天榜中的神仙人物摩天道长击杀,名震炎黄,小女子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与大人畅谈;而后大人又单刀赴会,谈笑间使得青州大军臣服,天下的英豪,无出大人左右,也更加坚定了小女子的决心,所以今日冒死邀请大人前来一叙衷肠,请大人见谅!”说完,梅惜月起身盈盈一拜。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我不仅有些呆滞,竟然不知道伸手将她扶住,身边的梁兴早已经从见到梅惜月的那一刻起,神智陷于不清。半晌我回过神,心中暗叹真是一个可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我看看身边的梁兴,嗨!实在是丢脸,我轻轻的掐了一下梁兴,然后将梅惜月扶起,“梅姑娘女中豪杰,对于许某的抬爱,令许某惶恐。可惜的是许某也是一个看别人眼色吃饭的人,实在难以担当姑娘的厚爱,惭愧!惭愧!”
梅惜月擦干脸上的泪痕,“惜月适才有些失态,大人勿怪!”她端起茶盅轻轻泯了一口,定了定心神,“惜月对大人坦诚以代,可是大人似乎并不相信惜月的诚意。您想一下,如果惜月没有确实的把握,怎么会请大人前来呢?对不对呀!凤凰战神的后人,许正阳许大人!”
我耳边仿佛响起一声炸雷,让我半晌无法回过神来。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我一面拉住作势要动的梁兴,一面强按下心中涌起的杀机,脸上尽量的保持着平静,“惜月姑娘是在说我吗?恐怕是误会了,许正阳出身乃是一名奴隶,怎么会和那鼎鼎大名的凤凰战神有关系呢!”
“大人出身漠北,离开元城并不远,漠北的奴隶营中,大都是罪犯和当年开元城浴火凤凰军团的战俘,大人既然能够在那里,想必和那些战俘有些关联,而且大人姓许,与战神同姓,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向宁向来是桀骜不驯,在来明月之前有数年的经历是空白的,他出身开元,师从大林寺神树大师,众所周知神树大师收徒向来十分严格,在收向宁之前更是已经发誓不在收徒了,但是他却打破誓言,将向宁这个没有任何来历的人收为关门弟子,显得十分奇怪,据我的情报,战神与大师乃是方外至交,常常一起谈禅论道,当然这种关系许多人都不知道。那么神树大师收向宁十居是因为他与战神的关系,那向宁一定与战神有十分亲密的关系,这样的解释是一个最完美的理由。向家父子来到明月,他们镇守青州十余年,从未听说他们和谁有过过密的交情,而且父子五人一个比一个狂傲,对于朝中的权贵从不理睬,根据我们的观察,向家父子乃是那种十分坚韧的人,如果下定决心,就很难有人改变,而大人三言两语间就将他们说服,而且还住在你提督府中,实在令人感到怪异!”
梅惜月摆手制止住我开口的,“大人,请听小女子说完,或许大人会说向家父子是因为大人的赫赫战功和绝世神功使他们折服,但是想那向家父子都是久经沙场之辈,怎会轻易的屈服于某个从未见面的人呢,所以大人一定与他们有着很深厚的关系,至于是何种关系,其实也不难猜想,向宁父子都是桀骜之人,只有对他们有着大恩的人才能使他们折服,那么是什么人对他有如此大恩呢?想来不会超过两人,一个就是他的恩师神树大师,但是神树大师自幼出家,一生以淡泊著称,没有什么亲近之人;另一个就是在我们猜想中的战神,只有战神的后人才可能让如此桀骜之人屈服;就算这些都不对,那么还有一点大人无法否认的事实,那就是梁国公大人在城防最后一战中,所用的招数乃是许家的不传之密——修罗斩,虽然梁大人已经将修罗斩改变不少,融于自身,但是修罗斩的基本的痕迹还是可以被熟悉修罗斩的人看出来一些端倪的!”说到这里,梅惜月看着我们微笑不出声。
刚开始时,我耐着性子在听,但是听着听着,我不由得被梅惜月精密的推理所吸引,好慎密的心思,从一个一个不同的信息中,剥茧抽丝般的推导出事实的真相,我开始佩服她惊人的分析能力,我的麾下所缺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分析情报之人吗?而且她能够将多年前的旧帐查到,显示青衣楼一定有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单是这一点已经让我心动了。但是当我听到梅惜月的最后一句,我心中又是一惊,如果我的修罗斩不能脱出原有的痕迹,那么迟早会有人从这一点发现我的身世,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怔怔的看着她。
“大人可是想要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