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禁一阵心如刀绞和眩晕,当然他也不希望护士看出来这些,便佯装头
疼,继续躺在床上「睡着了」。
护士见他并无甚异状,也离开了病房。
其实护士也是疑心自己有没有能骗过这位在本市名声赫赫的大老闆的,不过
在这之后几天内锺旭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状况,该吃吃该睡睡,也很配合
医生的治疗。
只是在这随后几天的夜里,锺旭然开始一次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又一次
次忍着眼泪睡过去。
他非常想哭,但是每次眼泪一到眼角,自己就会本能地把眼泪憋回去,直到
这时候他才终於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失去的东西不仅仅是家和亲情,甚至还有哭
的……本能。
不过这些实际上已经不要紧了,因为现在既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来在乎锺旭
然的内心世界与这些思考,大家关注的都是关於案情的问题——
在陈刚交代以后,警察很快就顺籐摸瓜地抓住了章小蕙,而章小蕙则撂的更
快,刚被带进审讯室就交代了自己当初和锺旭然玩暧昧。
而锺旭然被自己老婆劝诫一番后又甩了自己,於是便找到自己前男友去找锺
旭然家寻仇的全部事情经过.
於是这起k市近两三年以来最大的一起恶性杀人抢劫案就以这样一种戏剧的
方式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过程结案了。
随后,陈刚与章小蕙被提起了刑事诉讼,整个案件的过程和其他一些相关事
宜在被当地居民做了几天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后便淹没在了现代资讯时代铺天盖地
的各色新闻中,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
等到一周以后,锺旭然终於是养好了伤,出院了。
理所当然地,他出院以后的件事,就是去殡仪馆领取自己妻子和女儿的
屍体,然后为她们准备葬礼事宜。
办完一干手续后,表情漠然,看起来很是颓废的,与平日意气风发的形象相
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锺旭然就走进了殡仪馆的停屍间.
这个用大量不锈钢材料制造的房间里的所有灯光都是冷白色的,墙壁,天花
板和地面也都是同样的色调,看起来颇有些超现实主义的感觉.
在被突然迎面袭来的寒气冻的哆嗦了好半天后,他才用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
绪波动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影儿和莉莉在哪?」
两名工作人员分别拉开了一个屍体冷藏柜的抽屉,露出了两个黄色裹屍袋,
里面可以看出身体曲线是一高一矮两个年轻女子。
锺旭然在犹豫了好一会后终於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上去拉开拉链看看自己妻子
和女儿的脸。
而是嘱咐身边的工作人员道:「我现在希望你们能给她们做最好的全套防腐
处理,还有给她们举行一个开棺葬礼仪式,相关费用我都会支付的,可以么?」
工作人员点头道:「锺总,这些都可以,费用我们肯定不担心,不过她们的
寿衣和首饰之类相关用品希望您能够尽快替她们准备好,还有您最好准备一些她
们的照片供我们为她们化妆梳理发型参考之用,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帮助的。」
锺旭然又看了一眼躺在裹屍袋里的妻子和女儿,默然无语了半晌后才点点头:
「好,这些事情我都会替你准备好的,我只有一点要求,把她们弄的漂亮一点,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一小时后,殡仪馆的防腐操作间里亮起了灯光,罗影和锺莉莉装在裹屍袋中
的屍体就已经摆在操作台边的手推车上了。
两个防腐处理员先拉开了装着莉莉屍体的裹屍袋,抬起了她纤细娇弱的身体,
将她抱到了寒光闪闪的不锈钢解剖台上准备处理。
现在的莉莉紧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一只白白的手臂略显僵硬而无
力地从上面垂下来,修长结实而略显纤细的双腿和脚丫绷的笔直,略显乾燥皴裂
的小嘴微微张开着。
在灯光照映下的皮肤白皙的近乎发亮,一头少女黑亮的长发也没有像是许多
女死者那样显得凌乱不堪,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平时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浅浅的
小呼噜声罢了。
要说比较让人看着刺眼的东西,不过是她身上还穿着那套由於和陈刚搏斗而
撕破了不少的白色长睡衣而已。
当然了,替莉莉做防腐处理的人自然是对她生前遭遇了如何的状况一无所知
的,他们拿起了剪刀,一点点剪开了睡衣,把女孩略显瘦弱的身体一丝不挂地暴
露出来。
而后开始做防腐处理。
屍体防腐处理并不是什么新鲜技术,即使是现代意义上的屍体防腐也有了上
百年的历史,对於莉莉自然也不例外。
防腐员首先切开了她的颈部皮肤,挑出颈静脉,用真空泵把女孩体内的血液
都抽出来,防腐液则从另一边的管子里注入了莉莉全身的血管和内脏之中。
并一边灌注一边按摩和活动着少女的关节和肌肉,以便使之遍佈她的全身。
她的体腔里也同样注满防腐液,并灌注到她的嘴角体窍中像是螃蟹吐泡泡一
样略微溢出为止。
再稍微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