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想有回头路么?并肩子上,不可留手!”墨雨新低声应道,又向韩铁衣发问:“将军,若是伤了这一位怎么算?有些事情咱们担当不起。”
“伤,尽管伤,打死都不论。这里几百双耳朵都听见了,本将与你做主,军中无戏言,这一场生死不论,你们若是胜了,今后也绝没有人向你们为难。”韩铁衣朝吴征摆了摆手,一副您请的模样。
姐夫在此,你说点吉利话成不成?没大没小!吴征腹诽了一句,背着手走了上来道:“这么想走?这里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安安稳稳,没人拿此前的罪过与你们为难,不需提心吊胆过日子。”
墨雨新喉结滚动,嘶哑着嗓音道:“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实在是自在惯了,公子勿怪。”
“自在?真是笑话。”吴征摇着头哂笑道:“手上一个个的都捏着案子,居然在我面前谈什么自在?闲话休说,准备好了没有?”
墨雨新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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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五人已是军士,身上穿戴早已得宜,哪来的准备妥当。倒是吴征穿着有碍手脚的长袍,连袖子都是宽宽松松,动起武来十分不便。
这人年纪轻轻,这样就要与我们动手,莫非真的身负什么不凡艺业?
只是现下已没了回头路,吴征轻蔑的行为也着实激起五人心中火气,如邱万里,庄东这等脾气暴躁的,恨不得一把将他捏扁。两人怒气填膺,却也觉得古怪,搁在平时早已动手,今日居然至今还忍得住,却不知是什么道理。
吴征脚下不丁不八地站定,淡淡道:“你们小心。”大敌当前,还有空向韩铁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位近几日用了什么严酷的手段,居然能让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本能地有了些规矩,这治军之能,当真不是吹牛。
吴征向前迈步,一步,两步。步极快极重,踏得地面震起一片灰土,更发出砰地一声大响,第二步却极轻极缓,落地时仿佛雪落湖心。
但寂寂然的第二步却让五人齐齐后退了半步,庄东更是低吼一声,若不是柳鹏程及时按住他肩膀,几乎便要忍不住跳将起来。
在场都是武学的行家,此前军士们虽一一逼回了闯阵的高手,落在他们眼里俱是些无赖行为,着实没什么好看。现下吴征只踩了两步,便让众人精神大振,目光齐刷刷地射来,几乎舍不得眨一眨眼。
吴征在桃花山上险死还生,但功力大进,又得祝雅瞳亲手调教,更是目睹了多场高手间拼死相争,实是难得的奇遇。这几脚步伐学自祝雅瞳,他现下境界已大为不同,眼界大开,两步踩出去,便是莫大的压迫力,隐隐然已有宗师气度。
墨雨新额头冷汗直冒,想不到对手的武功已经高到了这等地步。尚未动手,只是脚下踩了两步便逼退五人,这第三步更是缓慢,可是扑面而来的压力已是如山般凝重。他手上握着柄熟铜棍,不知不觉间掌心已全是汗水。
吴征第三脚脚尖刚及地面,便忽然变招,足下连蹬一个起落便即逼近五人!
墨雨新大叫一声,不知是骇然,还是给自己提气。吴征来得好快,熟铜棍横扫已然不及,他只得以棍做枪,棍尖化作漫天繁星般点出。
齐雪峰与邱万里身负上乘轻功,猛然吃了一惊间应变奇速。齐雪峰使一把长剑,他纵身跃起,长剑径刺吴征天灵。邱万里选了柄朴刀,刀尖挑向吴征小腹。柳鹏程内功精湛,以一双肉掌迎敌,他见吴征来得极快未免脚下不稳,又有三名同伴相助,遂运起内力,三分虚,七分实,平平向吴征胸口推去。庄东则是手持一面盾牌,使的却是雷震镗的招式,那盾牌在他手中砸下,就如一片势大力沉的石板,足以将人拍成肉泥。
五人可没练过什么合击之术,只是电光石火的刹那,凭借着自身不凡的艺业,居然三面合围像是一座牢笼,招式之间颇有长短互补之意。
吴征看上去在劫难逃,群豪中武功高明的看得真切,几乎喝起彩来!这一局虽是不公,但要能战胜吴征这等高手,也是出了一大口恶气。
可横冲直撞的吴征只略微偏了偏头,身躯全然不动,看上去几乎将身体撞向五人,眼看就是血肉横飞的下场。不想熟铜棍点出的枪花全然落了空——横扫不及,点出依然不及。不仅如此,吴征肩侧一挨棍身,便将熟铜棍给荡了出去。吴征冲过熟铜棍,一手上提,一手下迎。长剑与朴刀被他两手两根指头各自捏住,就如嵌入了山石里,纹丝不能动。
庄东的盾牌与柳鹏程的肉掌齐至,骤然两声大响!一声出自吴征口中,他冲阵初始偏头时便已蓄势,此刻一声大喝,庄东便如体内响了记炸雷,不仅耳若雷霆万钧,连目力都已模糊,四肢更是不受控制似地,全不知已落到了哪里。
另一声出自吴征胸口,柳鹏程一双肉掌按在他肋下两侧,便如击中两片铁板,莫说气冲霄汉,一股气居然无论如何发不出来,胀得满面通红。
吴征手指一扭夺过长剑,渺无痕迹地一抖手腕,剑光四射又骤然消散间,他已安然冲破重围。而挑战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