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向前,曼斯坦丁很快就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询问着士兵们。
“大人。您看,这里的桥被破坏了。”
曼斯坦丁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前方有着一条约十多米宽的河流将前方的道路和他所处的位置割为了两段,水流潺潺。在黑蒙蒙的夜中只能听见颇为激烈的水声,看起来贸然下河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而原本连接着两片土地的木桥已经化为了一片残骸。
“寻找合适的宿营点,今晚休息。派人去测探河流的深度,让斥候们沿着上下游寻找合适的渡河点,明早再出发。”曼斯坦丁很镇定的下达了命令,这个命令顿时获得了士兵们的欢呼。
和士兵们的雀跃不同,曼斯坦丁的内心和表面上的平静相反,充满了忧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次出征途中遇上道路被破坏的事情了。从他们离开美尔扎伊后这类事情就接连不断,很显然,那些艾里布洛克的异教徒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这次行动,也做出了应有的反应。
五天,这是曼斯坦丁带领士兵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行进了的时间。按照预先计划,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屯兵于艾里布洛克城下,看着那些异教徒们躲在薄弱的城防后面瑟瑟发抖,然后他们这只斯拉克那神的利剑将会教会异教徒们什么才是信仰,在最短的时间内席卷艾里布洛克区域。将这里再次收归于神明的怀抱。
可实际呢?就是他们到现在还没能摸到艾里布洛克的边,一路上由于各种麻烦走走停停的,实际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剩下的部分什么时候能走完。就算是曼斯坦丁也是心里没底。
战斗即将爆发。
但不是在艾里布洛克城下,而是在这片茫茫的树海中。
这是曼斯坦丁作为一个身经百战战士所拥有的敏锐嗅觉告诉他的事。
他也深信不疑。
事实上,敌对双方日益激烈的斥候间的交锋也证实了这一点。漆黑的树阴中,每一分每一刻都有可能有一个生命在消逝。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的。
而曼斯坦丁也时常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就好像是猛兽在捕猎前的那一瞬间。那种狂野的凶猛和嗜血的期待几乎宛如实质。
如果可能的话,曼斯坦丁就想立刻率军返回美尔扎伊,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博维大主教的意志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一步一步向着危险的敌人靠近。
他所能做的就是做好所有能够做好的准备,全力以赴的迎接这一次挑战。
只是结果如何,曼斯坦丁心里并没有底,特别是看到部分士兵的状况后。
噗通!
一个士兵突兀的倒在了路边。
曼斯坦丁正好看见这一幕,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几个士兵已经将那个摔倒的士兵扶了起来。
“他怎么样了?”曼斯坦丁问道。
“大人,他病的很重,已经撑不过去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士兵回答道。
曼斯坦丁将目光转向那个士兵,只见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目禁闭、呼吸急促,双颊呈现着赤红色,不用医师过来看,曼斯坦丁也知道这是典型的疫病状态。
“让他走的轻松点,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貌似随意的叮嘱了一句,曼斯坦丁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有点残忍,在正常情况下都会寻找一个更好的处置方法或者更隐秘的,否则难免影响到军心,不过在这个时候曼斯坦丁并不在意,就算那些目睹这事的士兵们也不在意。
那是一种麻木。
因为这并非单独一例,在这五天的路途中,这已经是第二十六个因为生病而倒下的士兵了。长途的跋涉以及不间断的战斗的负面作用终于开始浮现,曼斯坦丁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好的环境给予这些士兵们进行调整恢复的话,那么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现在还能依靠对于宗教的狂热勉强支撑下去,但能支撑多久曼斯坦丁也没有把握。
“只能希望尽早攻下艾里布洛克,让部队好好休整一下了。”曼斯坦丁有些忧虑的将目光投向手下的士兵们,圣殿骑士团的骑兵们还好。他们的身体状态本来就是这些士兵中最优秀的那一部分,虽然有些疲惫。但还不至于像那些从湛蓝领主军队中调过来的那些骑兵一样精疲力竭。
噗哧。
身后一身轻响,血腥味瞬间浓了起来。然后是挖土的声响。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顿了顿,快步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头。
“斥候们的回馈情况怎么样?”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区,曼斯坦丁见到自己的副官索内斯已经等在了那里。因为和艾里布洛克方那些由本地猎人组成的斥候们交手频繁,为了保证行军安全,曼斯坦丁将所有的斥候以军队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并且制定了严格的战时情报回传条例,每一组斥候都必须定点定时向后方传递他们的现有信息。以免某些监视区域出现问题,使得军队没能够做出及时反应。
“报告大人,20、21、22三组斥候队的汇报没有准时到达,附近的几组斥候已经向那个区域靠近,但现在还没有最新情报发回。”索内斯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他的为了就和他唇上的那一撮精致的小胡子一样严格古板,也正是这种性格,使他成为了曼斯坦丁最为倚重的助手。
“打开地图。”
在曼斯坦丁的命令下,两个勤务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