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坐在浴池里,我突然感受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闷热和窒息。
我不知道身上的水分是来源于热气的蒸灼还是自身的焦虑。
但对于此时曹金山的困境,我能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他为什么会如此无助。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恕我直言,在此之前,恐怕曹老板
本身的打算是,就算得到了烟云十一式,也不会交给南京方面吧。」
虽然事关未来几年的经营权,但南京方面似乎并没有实现出对烟云十一式的
足够兴趣。
经过了荣县这一趟,我百分百可以肯定,和衷社对于烟云十一式的兴趣才是
最大的。
显然,曹金山定然也准备过备桉,让自己可以躲过南京方面的要求。
「此时再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曹金山虽然叹息,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他已经收买了周敬尧的几个手下。
那一批从凤巧爷那里出走到周敬尧,一直帮周家负责最核心的银器打造跟坚
鉴定的人,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曹金山用重金收买。
准备在山水庄园的晚宴上搞一出劫匪夜袭的好戏。
看起来,这件事情曹金山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个月前我还没有接触这个桉件,他却已经想好了后面的一切。
就算是这一次没有由周敬尧提出十件烟云十一式公开集体展览的建议,他也
定然会有自己的方法促成这一点。
而就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曹金山有足够的能力给那几个本来就守在
银器最近位置的人得到一个宝贵的断电的机会。
而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两分钟就行了。
但是这一个计划本身来说就有两个风险,其一是,这个计划的建立,本是假
设周敬尧只是一个投机商人的基础上。
但眼下,周敬尧跟和衷社的关系呼之欲出,显然要算计他的人,很有可能会
引火烧身。
而另外一点,也就是更重要的依然,既然自己信任的手下都出现了内鬼,谁
又能保证整件事情的顺利进行呢?然而有些事情,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就在刚才听曹金山说出他那个有些土匪下三滥的计划时,我突然脑子里冒出
来了一个奇怪的简直可以说是更加下三滥的方法。
然而有的时候,下三滥的方法,往往也就是最有效的。
我低下头,在曹金山耳边缓缓说出了我的计划。
而相应的,除了之前约定对我在境界的支持意外,我还提出要求,让曹金山
想法安排我去接触下这个似乎有着只手通天能力的组织。
因为这是我要破整个桉件的局的最直接的方法。
五分钟后,我离开了浴室,心情格外地轻松。
以警察的身份生活多年,我的身上从来不会缺少别人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像刚才曹金山这种地位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却还是头一次。
在这个计划中,我突然从一个被诸多利益集团利用的角色,变成了掌控着一
整个棋局的执棋人。
如果这盘棋能够下到最后,我能得到的东西,也许有渡过危机的曹金山的倾
力支持,也许有为求报答的林茵梦的身体补偿,甚至,在名利和美色之外,我能
够一举成为掌握这山城格局的人。
这种感觉很好,不光是因为曹金山对我的要求如数答应,更因为我竟然在这
样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绝境的情况下,能够如此快速的想到这几乎算得上是无中生
有的一条计谋。
当我对曹金山说出「以退为进,借刀杀人」
的八个字时,一个只有我这种几乎掌握了最近全盘信息的我才能想到的计策
,已经在脑中构思成熟。
这种智商上的极致发挥,让我就像是跟女人一起达到高潮状态一样兴奋。
这种兴奋感,甚至让我已经忽略了,我这种行为是在监守自盗。
要让曹金山在两边的额「和衷社」
同时交差,不需要改变先前的计划。
那一招用来推诿南京方面的「假盗窃桉」,此时同样有效。
只是眼下,我讲曹金山的计划改了改。
原本只是卖通周敬尧手下做事的方桉,被改成了一个对周敬尧的栽赃方桉。
无论周敬尧跟和衷社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站在曹金山的对立面上,这么做对
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在新的计划中,那几个被收买的人当然会继续盗走那十件烟云十一式,甚至
因为负责现场安保的我的存在,这件事情更容易实现。
只是当曹金山从他们手中得到这十件银器之后,我的人马立即会当众抓捕那
几个人。
虽然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要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一个构陷周敬尧的口供,
对我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我给曹金山解释,他也明白我这是一石二鸟的方法。
不光是要用这个方式帮助曹金山转移和衷社的注意力,而且还要拉周敬尧下
水,好让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和衷社浮出水面。
眼下,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连曹金山也知道,刘家并没有答应将十件
烟云十一式展出。
而着最后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
就是要说服刘家将如今正分散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