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铁蛋坚定的声音,关跃寒心中阵阵苦涩‘我也不想当废物,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好又习惯性的道歉:“对不起~!”
铁蛋声音又起:“我救你,不是让你来说对不起的。”依旧冷漠。
听着铁蛋冷漠的声音,关跃寒心中百般滋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铁蛋从地上缓缓站起:“看来,你并没打算复城,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话说完,已是转过身,背对关跃寒向前走去,走两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回身看一眼关跃寒:“此处向东,行三日可出潜蛟林,好自为之。”话毕,转身,向北走去,不再回头。
眼看着铁蛋一步一步向北而去,关跃寒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一大桶冰水浇灌一般一阵一阵的发凉,发凉让让关跃寒的身子颤抖,颤抖着,关跃寒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站起却没有去追铁蛋,而是冲着铁蛋大喊出声,声音从小到大:“不,不是的,我想复仇,我想夺回踞虎城~~”喊着,关跃寒充满期待的看向那越走越远的铁蛋,希望铁蛋能停下脚步。
然而,铁蛋依旧脚步不停,向北而去,关跃寒的心顿时又是一阵苦涩‘是啊,谁又能指望一个废物去复仇~~’;看着越走越远的铁蛋,默默的关跃寒低下头,关跃寒担心铁蛋背影消失后自己会哭。
其实关跃寒不怕自己会哭,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废物——哭很正常,但关跃寒又担心自己会哭,这很矛盾,却是关跃寒现在最真实的感受,或许是因为曾经跟鲁统领说过‘不能再哭了’吧。
低着头,忽然的,铁蛋那冷漠的声音传进关跃寒的耳里:“既想复仇,还不跟上。”
听着铁蛋冷漠的声音,关跃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追向铁蛋的背影,追上铁蛋,紧跟着铁蛋,向北而去。
向北,是大长老说的方向,也是陈以雁逃去的方向,关跃寒跟在铁蛋身后,终是禁不住心中蚂蚁撕咬般的难耐,开口问道:“铁叔,雁儿他们···”之所以问,是因为铁蛋没问,这说明铁蛋知道陈以雁他们的情况。
“没事!”回应的是一个冷淡之极的声音。
铁蛋的冷淡却让关跃寒心安不少,心安却也不敢再多问,于是不再说话,紧紧跟在铁蛋身后,走着。
一路走着,偶尔憋见铁蛋甩动的左手用布料裹着,布料暗红,显然流了很多血,而且好像左手比右手短了一截,关跃寒心下一惊,想开口问,却又不敢,只好默默,时不时看一眼铁蛋的左手,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走着,天渐渐暗,铁蛋停下,随意找一颗树坐下休息,关跃寒自然也停下,在铁蛋身边的另一颗树下坐着休息。
···
昨夜是月牙,今夜自然也是,故而潜蛟林依旧如昨夜那般黑暗无比。
黑暗让关跃寒看不清铁蛋的脸,看不清却让关跃寒放心许多,于是,一番犹豫后,关跃寒大着胆子问出白天一直想问的问题:“铁叔,你的手~~”话刚出口,关跃寒便后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问,于是闭嘴。
果然,沉默,铁蛋没有回答,关跃寒心下悲凉,不再多话看天空,天空没有星星,看月亮,月亮被树叶挡住,只能看那在风中一颤一颤的树叶,关跃寒想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想,无非就是过去种种。
想着事情,忽然的,铁蛋的声音在关跃寒耳边响起:“断了。”
声音很平淡,仅有一丝丝的苦涩,却犹如一颗巨石般砸进关跃寒的心里,让关跃寒整个身子都随之一震,关跃寒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显然,铁蛋并不想再理关跃寒,于是,沉默。
沉默,让关跃寒心下更加悲凉,更加愧疚,本想说什么,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所以不说,抬头看树叶,想过往种种,想以后该如何。
想着,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关跃寒的脑里‘自己抱陈以雁跑的时候,铁叔也抱着岳母林采璇跑,也是和自己一样冲出了包围圈,甚至比自己更早冲了出去,那时铁叔好像并没有受伤,也就是说这手是后来断的。’想到这里,关跃寒的心中顿时袭来一阵强烈的不安,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终于,关跃寒忍不住内心的不安,小心翼翼问出:“那~我娘呢?”
白天一直没问,是因关跃寒以为林采璇已经被铁蛋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没问;此时问是因为铁蛋刚才说‘断了’时语气之间虽然平淡,但却透着一丝苦涩,所以想问。
沉默,比之前沉默的时间更久,这份沉默让关跃寒感觉自己的心堵在了自己的嗓子上让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再问:“铁叔~我娘呢?”
沉默,依旧是沉默,好在,这次的沉默并没持续太久,在关跃寒想再次开口问时,铁蛋回答了,语气似乎平淡,却透着无比的悲凉:“死了!”
心一下子沉了,从嗓子上沉到脚下,关跃寒觉得自己的心没了,已经从脚下沉到了地底,一瞬间,关跃寒恍惚了。
恍惚中,关跃寒一直重复着铁蛋的话:“死了,死了,死了··”
重复着,关跃寒想起在踞虎城里的每天林采璇都会对着自己嘘寒问暖,想起每当陈弘深骂自己时,林采璇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护着自己,想起林采璇总会在吃饭时对自己絮絮叨叨让自己多吃点,想起那过往种种林采璇对自己的宠溺,就像对待她亲